“那时,我的胞妹被景教的那个邪贼所蛊惑,去景堂中礼拜了那些神灵。”年轻的施主蓝色的方帽子下面,两条软软的丝绸带子被凉风轻柔地吹起了底端的两尖。
老和尚蹙眉点头,竹衣男子清俊的侧脸复转向纷纷的雨幕,丝露前,他的表情懵懂不清。
老和尚凝重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为被骂作邪贼的男人感慨,同样是靠这碗饭安家立命的,他能理解那修士的一份远洋而来,向往大明老百姓的香火钱的心思。
“她那时,说那人要为她举行仪式,我就亲眼瞧见那邪贼在她面前礼神,说什么神明大人在上,求他们为小姐驱赶邪灵。”男子宽松的深绿色单衣被风吹过来的雨拍打了两三滴,静默的佛堂中回响着他清润的嗓音,“那时,我还不知道现如今会发生这样的奇事,只听她说自己做了怪异的梦,感觉身子时日无多,恐怕占据的灵魂会飞回来。”
“哦?这位施主如今见到了何项奇事?”老和尚沉静地微微低头,略闭了闭岁月沉积的双眼道。
尘埃的湿气飘散至武卒淡青色的靴子前,年轻的施主鼻尖吸气的声音在佛堂屋前的华木檐下清晰可闻,“疏辞她,今日早晨还向皇后娘娘澄说自己对皇子并无爱慕之心。”
老和尚的合住的双目一角的细纹顿时抽动了一下,睁开了一对黑目。
“害得我刚逃出了敌营就被大怒的圣上急召回京,要我好生劝劝她,可还不等我赶回京劝告疏辞,午时时分她又派奴才去给皇后娘娘传口信,说她不打算拒绝圣旨赐婚了。”
老和尚低声缓缓说道:“既然令妹又接受了当今圣上的赐婚,这位施主应该高兴才是啊,何必为难不解呢?”
风不停地把佛堂前武卒的软布方帽吹得褶皱不平,他静默了一会儿,道:“只因为,我知道她小时候被一位皇子误伤过的事,她为此怨恨了皇子们十五年,怎么会说谅解就谅解了呢?”
“这倒是一件奇事。”老和尚看着腿前黑瓷碗里的几个铜钱,“咚,咚,铛,铛”合上眼目,用手里的木捣子的鹅黄色圆头敲了敲。
须臾,他睁眼说道:“也许,劝诫者乃是另有其人?”
“或许吧。”年轻的施主伸出右掌,在雨线中盛了些许雨痕,湿润了健壮骨感的手腕前深绿色的单薄衣袖。
老和尚看着眼前公子哥年纪轻轻却富有主见的背影,由衷地笑着点着头。
戴着小僧帽的男童撑着一把婴儿用的小竹节伞跑过来,寺院青石砖上堆积的雨水被有活力的脚踏得渐起在被裹缠得凌乱的白带上,老和尚训斥道:“道空,还嫌你的僧衣不够脏?”
“都忘记了。”李疏辞左手起来挠挠头,笑道。
她坐在这个亭子里之前,在那个棕木椅子边儿的黑色扶手上吃的什么味儿雪糕来着?李疏辞手搭在盘了古典发髻的青发上面仔细地想了一想,她也都忘记了。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