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皇帝深紫色的金纱被夜风吹得轻轻褶皱波动,“看李府小姐对这西洋散花爱惜的样子,方才那番话原只是谦逊之辞啊。”
李疏辞看了看被自己随意地放在酒桌左角的藏了白蔷薇的青润瓶子,点头笑道:“这花瓶……和这西洋散花是极好的,民女怎会轻视太子殿下至稀的花瓶呢?”
“原来李府小姐看上了本太子的花瓶啊。”朱常洵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李疏辞不喜欢他的花,他眯了眯乌黑的两眸,道,“此物乃是本宫母后在十多年前从剑侠李妒那里拿来的,他暗中谋害了京中巨贾刘启尧,把他府库里头的宝物全秘密丢给了一武林高手,才得来此瓶。”
李疏辞此刻拿着筷子的玉指竟有些不稳,她凝声附和道:“这剑侠李妒实乃世间少有的盗……盗……”
她心里头不停地喊着盗圣,盗中楷模,二十一世纪行窃世家李门鼻祖。
“盗贼小人。”朱常洵不屑地随口接了下去,只暗暗想道是对面这个李疏辞被他唬到了,便轻蔑地勾起右嘴角,压低下巴喝起杯中之酒。
“盗贼小人。”李疏辞轻快地点头,看着隔了远远的黄纹地铺,高抬酒杯的太子殿下,腼腆地弯着浅脂涂抹的双唇,张口接着说道。
皇帝还沉浸在方才李疏辞言自己钦佩贵子的突然之举中,没有在意两人的小心思。
他兴致盎然地伸出一臂举起青杯,扬声道:“今日先是李疏辞小姐派人来给朕说自己中意这份婚事,而后朕的爱子又从长睡中醒来,回到这王宫当中,此宴还请大家,啊喝个尽兴,不醉不归!”
方亭里头高阔的四边,坐在地铺上的王公贵胄们立时笑容可鞠地随圣上高举起了手中之物。
“承蒙父皇圣邀,儿臣,可是很为皇兄高兴呢!”一位个子高挑的少年举着白皙的指缝间青绿色的圆润矮酒杯,笑着喊道。
朱常洵在飘动的彩绸前轻眨了两下眼目,薄硬的右手轻轻扇了扇耳侧。
他转过肩背上细软的青发,不理会少年灼热的目光,和另一个朝中重臣说起了话。
“常浩,不是为弟的说你,你忘了白天皇兄是怎么指责你为难人家的小仆了?”朱常润扇着一页薄扇,花紫色的穗子飘散着浅浅的体香。
“哎呀,皇兄,我不过是调教调教他,让他收起那副克主子的工事态度嘛。”朱常浩朝着贵太子说道。
朱常洵盘问着正襟危坐,眉清目秀的张宰相的家庭,没有搭理自己皇弟的散漫腔调。
“得,从前是李府小姐不待见我,这会儿又多了个太子皇兄了。”朱常浩脸上倒没有什么哂色,暗蓝色的薄袖子贴在颈肩上,捂着秀发一脸苦闷地说道。
“殿下何必苦烦不乐?你没听见么,疏辞妹妹刚才口口声声地说你德行惊人,自己真后悔从前那般疏离呢。”束着发的公主手里还低举着酒杯,她从容地弯着暗红色的朱唇,朝朱常浩笑道。
身旁一个穿着灰绿色裙子的瘦公主,把萱绿色的轻纱举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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