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润一时分不清是在宽慰他,还是宽慰她自己。
手拿着刀子比划了几下,她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部位划了下去。
“呼。”被划的人端坐着稳如泰山,反而拿刀子的人长舒了口气。
太好了,位置对了。
贝一一喜上眉梢,如释重负,连手上的动作也娴熟起来。
殷红的血沿着刀口流出,贝一一看着已经发炎严重的伤口自言自语,“等一下我还要出去找些草药,你这伤口必须要消炎,不然很容易发烧。”
“你怎么的懂得这些?”一直静默着的冷子润突然开口,语气虽然淡淡的,但贝一一好似感觉到一些冷意,仿佛刚见面时的六王爷又回来了虽然也可能从未离开过。
冷子润心里确实是起了疑惑。这个王妃虽然打进府才第一次见面,但是在迎娶之前他是派人调查过的。
慕容家的七小姐慕容月,不仅在府里不招待见,且大字不识一个。当时宫里那些人就是为了羞辱他,才把这生母是粗使丫头的七小姐指配给他。
但刚刚她刀子划进伤口的力度和巧劲,说没有学习过,万万不能让人信服。
是他的消息有误,还是另有隐情?
冷子润缓缓睁开眼睛,背脊比之前更挺拔了。
“我,”贝一一手里的动作顿了下,随口胡诌道,“之前在府里都是自己做饭,杀鸡宰鸭练出来的。”
冷子润还想再问,没等开口,镖被她取了下来。
“好了,好了。”贝一一抢先一步岔开话题,随手把镖放进一旁的水里,扯过准备好的布带一圈一圈缠进冷子润的腰间。
冷子润双臂微抬,任由她做着,既然她不想说实话,他也不会多问。
至少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她没有要加害自己的意思。
贝一一把最后一圈布带固定好,回身准备去清理手上的血迹,那枚顶尖已经成了墨黑色的三尖钉映入眼底。
之前被血迹染着,她并没有在意。
这是?
贝一一急匆匆的又回到冷子润身侧,也不畏惧是否会让他生气,直直把他的手腕圈在掌里,另一只手搭上脉搏。
混乱的脉象,时而强劲,时而弱的好似要停掉。
“镖上有毒是不是?”贝一一求证的看向冷子润,一双明亮的眼睛又变得雾蒙蒙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冷子润的脸上多了份柔和,轻点了点头,“毒性已经蔓延开了,你虽然取出了镖,但是。。。。。。”还是救不了我,冷子润不忍把这句话说出来。
如果他死在了这,她一个女孩子又该怎么走出这个峡谷,离开这片森林呢?冷子润不敢再想下去。
贝一一虽然是学中医的,但是毒药这块却是她的知识盲区。尤其是现在,她没有设备去化验这毒的成分,更何谈去解它。
“你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吗?”他生活在这里,总归会了解一些吧,贝一一一脸期待的问。
只可惜等来的是无知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