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鲜花在哪里?收藏在那里?
…………
若是以前,田春花一定会作出一个呕吐的动作。但她只是淡淡地看了看,没吭声,低下头继续看书。她眼神一晃的当,我看到她似乎有些失落。
孙小漫也看到,就做作地叹了一口气,说:“别有忧愁暗恨生。”
她和我同桌一年多,为了和田春花的战争,她看了不少小说散文古典诗词啥的,所以有了很多文学的气质,她说话经常会冒出点诗词,我看很可能也会成为一个文学女青年。她拉了拉我的胳膊,小声说:“她……有心事。”
我摇摇头,女孩的心事我不猜,因为我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我正看小说呢,不想理那些事。
孙小漫见我很没兴趣,生气了,一把抢走了我的小说,说:“你看个屁,有能耐自己写一本啊。”
我说:“我当然能写,你进哥我诗歌散文小说什么不懂?咱也是发表过作品的人。”
我不是吹牛,我在校刊上发表过。赵不凡当责任编辑。
孙小漫知道这事,切了一声,说:“油印的东西跟手抄本没啥区别,你那破东西又没变成铅字。”
我大是吃惊,赞叹:“你连手抄本都看过?”
孙小漫得意:“当然,你没看过吧?”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面对小鬼的表情。
我说:“那破东西有啥看的?告诉你,你进哥我还能写手抄本呢!”
孙小漫不信:“就你?你懂个啥啊?”
我说:“我可是有女朋友,我有啥不懂的?”
孙小漫想了想说:“我还是不信,你写个给我看看,你能写出来,我就相信了。”
我说:“打赌?”
孙小漫一脚踩在椅子上说:“赌什么?”
我想想说:“三顿饭店。啤酒管够。”
孙小漫伸手和我击掌:“你准备钱吧,老娘我喝趴下你。”
我说:“你就等着小鸟依人吧。”
我铺开纸笔,就打算写个手抄本的,不给小漫同学看看,她就不知道进哥的名气不是吹的。
我咬着钢笔,决定用第一人称,刚刚写下一个“我”字,林玲就来我班找我。我放下纸笔,出去问她:“啥事?”
林玲说:“袁老师病了,我们去学校看看她。”
我一听,着急,说:“那马上去,得买点东西。”
林玲说:“我已经买好了。”
袁老师原本就教高三物理,但我上了高三她反而没有给我上几节课,她身体越来越不好,总是休息。这让我很是遗憾。
我还是物理课代表,经常去物理教研室却很少见她,我借了她很多书都没有机会还,听到她病了,我当然要第一时间去看她。
林玲虽然学文科,但一直都和袁老师私交很好,我私下认为这是因为袁老师爱屋及乌,她喜欢我张进,当然也就喜欢张进的媳妇了。但后来我知道不是那么回事,林玲家和校长一家联系密切,我想起第一次去校长家,就是林玲带我去的。但林玲的父母我知道,就是市里普通厂子的工人,也没什么背景,这样的人通常以郑经仁的人品是不肯多加理会的,可他一直对林玲很客气,这到让我很是奇怪。
袁老师是一中的招牌,其实也是穂北的招牌,穂北在全省甚至全国也没什么出名人物,但袁老师桃李满天下,各行各业都有她优秀的学生,最近改革开放已经进入到了“步子要大一点,胆子要大一点”的阶段,穂北也搞招商引资,有人就在打袁老师的主意。
我和林玲的到来让袁老师非常高兴,她拉着林玲的手说笑,我在旁边给削苹果。袁老师问我:“张进,也高三了,想好报考什么学校了没有?”
我说:“也要看分数,可不是想什么就是什么。”
林玲说:“所有课程都已经提前结束,刚进行了一次模拟测试,同学们的成绩并不好。”
袁老师听这话有些忧郁,叹口气说:“我有些担心你们这一届学生,成绩是我教学以来最差的一届。”
不过她看看我却说:“但你也是我遇到的最出类拔萃的学生。最好和最差,都被我赶上了。”
她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然后说:“还有大半年才高考,只要努力,成绩会上去的。老师们还好吗?”
我说:“老师已经走了不少,现在从别的学校调过来一些新老师,但他们教的实在是……有问题。”
我知道袁老师问的是什么,南方经济发展迅速,学校也办的好,但却缺少好老师,但他们有钱,最近南方学校来学校挖人,一批好老师都被高薪挖走,在穂北一中,他们一个月才五六百,据说到了南方就可以拿两千多的工资,谁会不走呢?如此,一中的优秀教师走了一大半。
袁老师叹了一口气说:“南方,那好啊!走去吧!其实,我也想回家乡看看,但,那没有亲人了。”
我不知道如果袁老师身体好,她会不会走,她不是北方人,或许对于北方,并没有太多的留念。
但对于南方,她的记忆也已经断线了。
她的生命中只剩下了丈夫,但丈夫……我想起了郑经仁,或许她连丈夫都失去了,她的生命中,只剩下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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