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的黄升在最后手段失败后,连夜席卷家里的现金跑路,早有防范的警察在路上秘密逮捕了他,黄升的心理防线很快崩溃,老老实实供出他所知的幕后黑手的一切,但齐奉带人抓捕时那位黑手跳楼自杀。
仿佛雨过天晴,第二天蓝天和白云构成一幅很美的画卷。
“看看,看看今天的报纸。”再次在傅家修养的杨小阳摇着一份早报对傅威说道。
左手挂了绷带的傅威不解的接过报纸,看见报纸上一块豆腐大小的报道简简单单说:“本市工商会会长,市政府高级顾问,代表,‘明德集团’董事长詹明德涉及重大刑事案件畏罪自杀”。
“明德?我看他是无德。”傅威不屑一顾的说道。
两个人在花园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齐奉和傅林涛从外面走了过来。一脸郑重的齐奉招呼杨小阳:“我有事情通知你,有关蛋妈的。”
杨小阳的心系了千斤的重物沉甸甸的,他早在等待这个消息,但本能的恐惧又使他不得不抗拒它的到来。
傅林涛拉了女儿一把,示意她跟自己离开。傅威担心的看着杨小阳,但父亲的态度很坚决:杨小阳应该单独和齐奉在一起。
“我们根据黄升的交代找到了蛋妈。”齐奉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道,“他死了。”
杨小阳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齐奉有力的大手抓住他的肩头扶了扶他又很快松开,他希望杨小阳凭借自身的力量站稳了不趴下。
杨小阳的眼圈红了,他带着哭声说道:“我想见见他。”不管这段时间杨小阳经历了多少的危险,蛋妈始终是他身边亲朋好友中第一个死于非命的人。
但齐奉摇着头坚定的拒绝了杨小阳的请求:“你不会想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警方在市郊一处树林里找到的蛋妈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黄升的供词和对黄升老婆梁谨的提审完整的勾勒出整件案子的前因后果,没有人想得到蛋妈行动的暴露竟然由于梁谨晚上睡觉时的梦话。
听到老婆的梦话后谨慎的黄升连夜赶到与詹明德见面的宾馆客房,查到了电视机柜上安装摄影头的钻孔。第二天摸清情况的黄升连人带车抓住蛋妈,那时胖子已经寄出光碟,他在杀手破门而入时吞下了寄货单。
黄升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剖开蛋妈的肚子在胃里找到那张被胃酸腐蚀的纸条,由于不知道纸条的内容他没有想到去邮局搜查底单,加上找人鉴定上面的字迹花费了时日,杨小阳因此逃了一难,就连“凤鸣美容院”的小红也基于对方不想打草惊蛇而大难不死。
“你的朋友很有义气,硬是没招出你。”齐奉拍拍杨小阳的背,“想哭就哭吧,男人哭着哭着就长大了。”
杨小阳咬着嘴唇,他在胸腔里哭泣在心窝里哭泣,虽然泪水模糊了双眼但坚强的挺着没出一点声音。看不清模样的齐奉把一个东西塞在他手里转身离去,此时只有让男孩独自孤处才是正理。
胖子不在了,杨小阳的泪水顺着脸颊留下,他把拳头放在嘴里死命咬着。
那个爱男扮女装笑呵呵的蛋妈死了,那个热心的来江城的第一个朋友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杨小阳才放下手,他不管拳头上传来的疼痛抹了抹满脸的泪水,低头查看齐奉给他的东西。
那是一个牛皮信封,里面放着一块淡黄色的琥珀,琥珀里是一根黑色的毛发,杨小阳认出是蛋妈终日挂在脖子下的物件。
在机场第一次和蛋妈见面,蛋妈拿着它感叹道:“瞧见没?这琥珀就是十五岁的小女朋友留下的纪念。”蛋妈怅然叹息,“美丽的初恋啊。”
杨小阳当时问他:“这,这是啥?”他记得蛋妈捏着绿色的琥珀,面露神秘的表情:“我的秘密,佛曰,不可说。”
“蛋妈啊!”杨小阳扬着头高声叫喊。
杨小阳的眼泪是为蛋妈而流下,也是控诉这个越来越不负责的社会。不过,正如玫瑰花有刺更有花一样,在这个冬天来到之前,涉及多名重要人物、数家公司、数起命案,查获各种毒品四百公斤,当之无愧被称为江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起贩毒大案好像画上了完美的句号。城市的一个大毒瘤被连根拔起,齐奉获得了二等功,傅林涛买下了涉案公司的一部分良性资产,就连大男孩杨小阳也得到五千元的奖金和不公开报道的表扬。
对杨小阳来说,五千块钱远远没有听到黄升等人执行了死刑来得高兴,他甚至在苏浅柔默许下喝了整整两瓶啤酒。第二天,杨小阳把蛋妈的琥珀带到江边,他的手臂在空中轮圆了放开手掌,那块椭圆的琥珀向前飞去,飞得很高很快,落在滚滚流动的江面几乎没有激荡多大的lang花就消失不见。杨小阳双手合十默默祷告,但愿这枚在江水中洗涤的琥珀能让主人得到幸福的转世。杨小阳知道蛋妈和蛋妈给他的友情不会因为琥珀沉江而消失,它会一直陪伴着他。
-----------第一卷终,但杨小阳的故事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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