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杨小阳恨了他一眼,抓起玻璃杯“咕噜咕噜”一干二净,不甘人后的张维翰也喝完杯中酒。
餐馆老板暗暗吐舌:“坏了,他们今天非得喝醉。”
张维翰心里憋屈啊,工作上遇见不顺心也就罢了,但苏浅柔怎么也不体谅不接受他呢。他老张不是纠缠不休的人,为什么一次次的表达总换来苏浅柔不冷不热的拒绝。
“我是不是很差劲?”张维翰红着眼睛质问杨小阳。
杨小阳的一张脸和结婚的红色喜字没两样,他嘿嘿笑着幸灾乐祸:“活该,你没身材没相貌又不年轻,凭什么喜欢我的,我的柔姐姐。”
张维翰没领会杨小阳所说“我的”那就真是“我的”,他拍着桌子叫道:“可我有心!”
杨小阳比了比中指,让老板又上了一瓶白酒:“我看你有狼心。”
张维翰喝着酒偶尔夹点菜送进嘴里,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就是爱她啊,人家说她没旺夫相我不管,说她比男人还男人我不管,她不会家务我不管。唉,杨小阳,我这辈子积攒的勇气全给她践踏了。”
“勇气?”杨小阳不耻的说道,“不就是一个表白吗?别把自己盲目抬高。”
“你懂个屁!”张维翰拍打着饭桌叫道,“老子是见女人就说爱啊情啊的人吗?对我来说勇气就是爱意!你以为我一次次劳而无功的求爱心里很舒服?但,老子就是喜欢她。”
杨小阳被张维翰击倒了,对某些男人来说向女人表白不过是借用电影里的台词平常得很,说了和没说一样的轻松。可张维翰和杨小阳属于另类,他们轻易说不出甜言蜜语,就像电影演员和平常人不同,他们能把下跪、逮谁叫谁爸爸做得简简单单深情无比,能够一天到晚死老子死娘,对着镜头和人群脱衣服上床,大不了奶头“吧唧”贴两个不干胶,一般人干不了这个。
“我想当你姐夫,怎么没机会呢?”张维翰好死不死的哭丧说。
杨小阳心中才升起的一抹敬佩变成无休止的敌视,他举起酒杯:“喝酒喝酒,喝死你先。”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进入喝酒的第三阶段。(作者按:喝酒四阶段:第一阶段豪言壮语,再是温言细语,然后胡言乱语,最后不言不语)。餐馆老板眼看他们的脸红得要滴出红墨水,急忙跑出饭店找到正在接待顾客做生意的欢欢姐:“你快去看看,杨小阳成煮熟的大虾了。”
欢欢姐以为杨小阳跳油锅了吓得半死,赶到餐馆瞧见醉态可鞠的男孩气不打一处来:好嘛,你和傅威真是绝配,昨天那个喝酒今天换成这位。她没进屋扭头就走,老板喊道:“你不管他?”
“你急什么,自然有人收拾残局。”
欢欢姐回到鞋城瞄了瞄一心装修不知道杨小阳正在烂醉的荦荦,不由佩服这位出身下贱的女人。荦荦如果不是女人如果没有背负太重的精神压力,她的作为远远不止开一家小小的内衣店。
“告诉你一件事情。”欢欢姐打通傅威的电话平静的说道,“杨小阳正在饭馆里喝酒,瞧进展今天不是醉死在桌上就是出门被车撞死,要见他最后一面抓紧时间。”
傅威怔了几秒钟气愤的说道:“你是他姐姐!”
“清官难断家务事。”欢欢姐轻描淡写的说话,“我马上关门回家陪女儿去,你爱来不爱不来拉到。”
傅威刚想问不是还有荦荦但欢欢姐已经挂了电话,她手拿手机咬着牙齿气得发晕。女秘书在身边低声提醒:“丁部长在楼下等你一同去银行。”
“我有事去不了。”傅威吩咐道,“马副行长不是外人,他一个人就行。”
女秘书面露苦涩,傅大小姐一言一行威严日渐,可下面职员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无视女秘书的腹诽和丁祝失望表情的傅威还没走进餐馆迎面扑来的酒气熏得她后退两步,她皱着眉头看去:一张碗盆狼藉的饭桌上三个男人正在手舞足蹈聊得高兴。傅威找到了杨小阳,男孩此时衬衫半敞,胸口油迹酒痕显然醒目,昨晚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黑乎乎看不出纱布的白色,那张红脸亮堂堂一双眼睛雾蒙蒙。傅威原本满腔忿忿不平幽怨十足的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傅威还看见托着下巴前后打盹的张维翰吃惊不小,原来他也在这里。已经糊里糊涂的杨小阳和张维翰不知道傅威跨进餐馆,他们一边嘟囔着酒话一边摇晃着听餐馆老板的高谈阔论。傅威颇为好奇,站在男人们的身后停下脚步。
欢欢姐走后不得已上前劝说的餐馆老板是被张维翰拉上桌,两杯白酒下肚便忘记自己的使命成了酒桌上的朋友。
“你们俩糊涂啊。”老板唾沫飞溅,痛心疾首的教训道,“曾经有一段爱情放在我面前,我珍惜了,结果应该是百万富翁的我沦落到炒菜潦倒的下场。我本来会像太阳一样耀眼,现在呢,我像扫帚星一样倒霉。就是她!”
前后的三个人被餐馆老板的突然大喝吓了一跳,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气呼呼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的肥胖女人。
“就是她啊~~”发酒疯的老板拍着胸口痛哭流涕,“就是她骗我走进婚姻的坟墓,让我从此在地狱里生活。我的青春啊我的如花似玉的相貌啊,全他妈的~~呃,毁了。”
老板娘拉长着脸眼珠乱转,强忍着用案板拍死老公的念头。傅威简直要大声狂笑,她不知道瘦瘦的餐馆老板以前是不是生活在地狱,但她能肯定今晚他一定会进去。
杨小阳傻傻的笑道:“呃,我不会下地狱,我没到结婚年龄。呃,我还在吃奶。”
傅威的脸色变了,这小子难道把荦荦当成奶妈?她上前一步敲杨小阳的头,没想到酣酒的男孩已经坐立不稳,一下子倒进傅威怀里。他朦朦胧胧中摸到一处软中带硬的球体,朝着面红耳赤的傅威白痴一样傻笑:“妈妈,我要吃奶奶。”
按捺火山般怒火的傅威羞涩地把杨小阳拖出了餐馆,横竖不管已经倾玉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张维翰。等候在外的司机急忙打开车门协助傅威把杨小阳塞进车里,但直挺挺的杨小阳全身紧绷,双脚从小车的那一头钻了出来。
“气死我了!”傅威绕着车跑了两转,杨小阳一会儿露头一会儿冒脚。在“意荔高尔夫球场”保护过傅威的司机也认识杨小阳,他小声说道:“小姐,工具箱里有钢锯,我们把他截肢了。”
傅威在昏昏沉睡的杨小阳胳膊上拧了一把:“说什么呢,大庭广众没法下手!”她只好坐在后排抱着杨小阳的头连声说快走快走。
载着傅威的小车没开出多远急速驶进附近的一家宾馆,捏着鼻子慌忙下车的司机和同样捏着鼻子的宾馆门童把杨小阳架进了一间套房。被杨小阳吐了一身污物的傅威已经忘记“愤怒”二字怎么写,她摸出钱包掏出里面的钱递给偷笑的前台女服务员要她帮忙买换洗的衣裤。
“杨小阳,我这辈子都和你没完。”丢尽脸面的傅威跑进套房怒不可遏。
傅威拽着杨小阳的脚走后,小饭馆的老板娘闪电般跳起来关门停止营业。几个好事之徒附耳倾听,里面很快传来一个男人叫喊救命的鬼哭狼嚎之声。
“惨绝人寰啊!”他们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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