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曾想到我会醒来,而且是在温暖的室内,一众人围着我团团转,陈吟呵欠连天的替我把脉,见我醒来就开始嘀咕:“我就说嘛,这不就醒了?至于打我嘛……还打得那么狠……”
我看着头顶的床帐,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难道,我,赌赢了吗?罗靖之愿意助我和阿誉了吗?
“三公主,快把药喝了吧,不然咱俩都不好过了。”
陈吟端来一碗黑色的汤药,散发出浓重的苦味,我接过来,浅尝一口,登时舌头被苦得麻了半边,我瞪了一眼陈吟:“你是不是报复我,乱加东西了?”
“呵呵。”陈吟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良药苦口,这个道理,公主还不懂吗?”
我一时语塞,盯着面前的汤药,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口闷下,苦得我说不出话,继续恶狠狠的瞪着他,等到可以说话了,我咬牙切齿的对陈吟说:“陈君故,对吧?你就庆幸你是罗靖之的人吧。”
陈吟的白眼越翻越大:“是是是,公主说得对,我一直都庆幸我是罗靖之的人,而不是什么狗屁皇子大臣的人,行了吧?公主安心养病,我,陈君故,做牛做马的伺候公主,行了吧?”
我虚弱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陈吟阴阳怪气的说:“回禀公主殿下,酉时三刻,您已经昏迷一天了,要是算上你跪的那一天,来将军府得有两天了,请问公主殿下,还有什么要问的?”
“坏了!”
我像是回光返照般猛然坐起,翻身下床,跑了没几步就跌倒在地,然后挣扎着起身,连滚带爬的跑向门口。
陈吟几乎是被我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跑到我的前面堵住房门:“公主!祖宗!您可真真是个祖宗!我的亲祖宗!活祖宗!你这刚缓过气,再给自己跑得背气了怎么办!你这样就算我是太上老君也救不了你啊!罗靖之那个被乱花迷了眼的不得把我打断气了?”
“大皇子要回来了,父皇也有可能醒来了,阿誉他们很危险。”
我靠着门,喘着粗气,徒劳的用手抠门的缝隙。
“放心吧,罗将军已经去了,我都说了,你就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既然开了口,将军哪有不应的理?”
陈吟用食指点我的额头语气居然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也真是傻,女孩子家家的,来了癸水也不知?我和将军有事,次日傍晚才出来,没想到你真的跪了那么长时间,血都洇湿了一大片,若不是我在医术上小有所成,看出你是个姑娘,否则都要怀疑你小产了。”
我挥开他的手,将信将疑,再开口时有几分哽咽:“我……罗钟……他……他真的……去了?他……他应了?”
陈吟没说话,白了我一眼,然后点头。
我颤抖着捂住脸,先是小声的抽噎,然后就开始嚎啕大哭。
我赢了,我不用死了,阿誉也可以好好的继承皇位了。
“好了,别哭了,哭得真难看,好好养着吧。”
陈吟拍了拍我的脑袋,我出奇的没有生气,扶着门框站起,发现膝盖还是有些酸痛,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小腹的疼痛早就可以忽略不计,也可能有那碗苦到惨绝人寰的汤药的功效,我感觉有一股力量穿到四肢百骸,让我不再那么虚弱。
我穿来的衣服规规矩矩的叠在床头,应该是被清洗过了,看起来很干爽,身上的亵衣应该是被换过,但我也并不在意,罗靖之是正人君子,根本就不可能做出乘人之危的事。
我也不顾陈吟还在房内,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然后蹬上鞋子,随手抓起一件披风就向外跑去。
陈吟在我穿衣服的时候就转过去装正人君子了,自然也没有及时发现我的举动,等他反应过来时,我已经一边小跑,一边系上披风,那日我骑来的马拴在门外,我抢过侍卫的刀,将拴马的缰绳斩断,然后翻身上马。
“喂!不要命了?”陈吟气急败坏的追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这个时候还骑马?”
“什么时候?我只知道,现在是玩命的时候。”我苦笑道:“大皇子他们,会因为我来了癸水,所以让着我吗?”
“现在早就没有男女了,都只是一群亡命之徒,赢则生,弗赢则死,我还没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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