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救赎

/>     孤儿院不收养超过十岁的孩子。一个孤儿超过十岁就得被送到黑市贩卖，卖的钱供养剩下的孩子。

    “我不想被卖走，奥利尔，我必须赌一赌。”

    此后，奥利尔再也没见过尼尔。

    孤儿院的老阿嬷恐吓他们，尼尔死在了地面上，被放射性污染了，身体上的皮都脱落，活生生被晒成人干，被怪物吃了。

    “真的吗….”奥利尔不相信。

    有一天，他迎来了他的生日，他九岁了。

    时间只有一年了，身边同龄的小孩子一个个消失，听说是被好心人家收养了。

    奥利尔见过那些来孤儿院的富商们，他们的眼睛打量着孤儿院的孩子，像在挑选商品。

    不，我不要被领养，我也不要被卖到黑市。

    他推开了通向地面上的门。

    地面上没有老阿嬷形容得那么可怕。

    地面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废墟和一片荒芜。

    他不停地走，不停地走，都看不到边界。

    直到筋疲力尽，脚上的鞋子早已被磨穿孔，嗓子里干涸得发痒。

    “嘿！那边有个可怜鬼！”

    他回头，是一群十六七八的孩子，兴奋地朝他跑过来，手里还拿着钢筋，钢筋尖是干涸的血迹。

    奥利尔的直觉告诉他这群人不是好惹的，有危险。

    果然那群人兴奋地叫道：“今晚的晚餐有着落了！我们已经好久没找到食物了！”

    奥利尔骇然，地面上的人类居然以同类为食。

    他想跑，却被脚底的废墟拌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看着那群人越来越近的身影。

    我死定了！他想。

    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了，更别说逃跑了。

    他绝望地望着天空，那时候的天空还不是灰蒙蒙的，阳光还能从大气层里照射到他身上，非常刺眼。

    “住手！你们这群怪物！”忽然之间，他听到一声娇喝。

    有个小女孩站在他前面，为他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将他笼罩在荫翳下。

    “哈哈哈哈哈，今天真是幸运，又来了一个食物！”那群孩子更兴奋了。

    少女极速地转头，脏兮兮的头发也盖不住她漂亮的脸蛋。

    “喂！胆小鬼！站起来！跟我一起战斗！”少女猛地拉他起来。

    奥利尔看着少女神采奕奕的眸子，心中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也许是求生的本能，也许是少女的激励，他猛得站起身来。

    两个小孩面对一群青年。

    能活下去的概率非常小。

    他拼劲全力用石头砸昏一名青年，转头看那个少女。

    那少女像个怪物，娇小的身躯拿着一把大砍刀，一个人对抗七八个青年。

    他目瞪口呆。

    “小心！”少女怒喝，抬起手将手里的砍刀向他身后砸去。

    奥利尔身后传来一声惨叫，那把大砍刀活生生插在了青年的大腿上，血液横流。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的光线越来越暗，这意味着夜晚来临。

    青年们被打得落荒而逃。

    奥利尔和少女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喂，你是从下面来的吧？生活在温室里的家伙，真弱。你以后怎么在地面上活下去啊？”少女擦了擦额头的血，嘲讽他。

    奥利尔盯着她大腿上的伤口，那伤口被钢筋刺穿，留下一个血窟窿。

    “谢谢你，你的伤口如果不处理的话很容易感染。”奥利尔打算撕下身上仅有的衣服来为她包扎。

    少女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俯视着他：“你先担心自己吧。我这伤口一天就能愈合。”

    “再见了，不用谢我。”少女摆摆手。

    “你叫什么名字？”奥利尔扯住她的衣角。

    少女被扯住，脚没站稳，往地上摔，奥利尔想扶住她却来不及了。

    “……”

    “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叫白，知道了吗，一个救了你命的英雄。”少女爬起来，神色骄矜。

    那张漂亮的眼睛旁，有血液流出来，凝固成一滴血珠，像一粒红色的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