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怕是牡丹更美一些。”
“娘娘”薛如意笑了笑,“牡丹之所以是牡丹,是因为她生来就是牡丹。那野花就是生的再妖艳也是变不成牡丹的,是吗?”
我点点头:“是,但请你有事直说,本宫才疏学浅,你说的深了,我可听不懂。”
“娘娘。”她深低了低头,刻意压低了声音:“臣妾知道您与定王殿下有些少时情谊,可如今娘娘已经贵为太子妃,还是不要再招惹定王殿下的好。”
“我招惹他?”,我简直要跳起来,“我和他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薛如意脸上露出了狠厉的愠色,“他连梦中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你们夫妻房中的话我不想听,反正我是清者自清。”
“还望太子妃真能和定王清清白白才好,不然臣妾真的要找太子殿下说理去了。”
那么好看的女子,生起气来,面目如此的狰狞。
我把手中的白牡丹簪到她的发间,“真好看,是定王殿下为你梳的发髻吗?”
“什么?”
“定王最擅长梳头,我闺中时头发都是定王为我梳的,怎么,他不为自己的妻子梳头发吗?”
我见她愣在原地,面色如土。
不由得又补了一句:“对了,定王不喜欢牡丹,只喜欢野花。”
快到午时了,皇帝还没睡醒,也不知道昨夜嬉闹到什么时辰,皇后娘娘传了话,让大家各自散了吧。
回太子府的马车上。
“饿了吗?”太子问我。
我摇了摇头:“还行。”
“你认得王美人吗?看来,她是这两年最受宠的女子了。”
“认得。”盛临西低了头。
“皇宫里那么多女子,你能记得她,可见她真是好看的不得了。”
“嗯,她很好看。”
我心里升起了说不清楚的情愫:“比我也好看吗?”
他笑着看着我:“她曾经是我心仪之人。”
“你说什么?”
他为我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眼眸里盛满了悲伤:“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我被吓得连连往后躲。
他接着说:“那夜我被若琳骗入她的宫内,只是想和她说清楚,并不知道她燃了极强的依兰香。”
“那夜我看到你了,等我穿好衣服追到你的时候,正见到你和盛云珏商量对付我的策略。”
“在你眼里,我是无耻的人,是吗?”
“我……”
他把我拥在怀里:“本就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怪你,积雪,我只盼今后能相信我一点点,哪怕真的只是一点点。”
他的指间一点点滑过我手腕上的碧色手钏:“这个手钏好看,比原来那只宝石的好看多了,我本以为你会一直戴着它,你能脱下来,我很高兴。”
我感觉我并不认识眼前这个我称为夫君的男子,只觉得无比的混乱。
我挣开他,大叫车夫停车。
我跳下马车,戴着凤冠,漫无目的的在熙攘的人群里横冲直撞。
等我回过神来,路人已经乌压压的跪满道路两旁。
我回头见我丈夫,面如冠玉,目若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