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去而复返,都候在门口等着下文。
李桓听见外面的动静歇了后,这才叮嘱小妹和景沐婉待着这里,他则出去站到了南宫明姝身后。
南宫明姝也知道今日是碰到贵人了,能让土皇帝身边的走狗这么敬畏的,恐怕不是凡人,她走上前诚挚地盈盈一拜,再次谢道:“今日多亏了公子相助,不知公子贵姓,等今日事了,妾必携重礼答谢公子。”
男子翘起二郎腿爽朗一笑,道:“重礼就不必了,小娘子要是乐意亲自做一桌好吃的,那就是最好的谢礼了。”
他未说自己的名字,南宫明姝也识趣的没有再追问,只笑着应下,“自是乐意,只是这会店内狼藉,恐怕要公子多等一会儿了。”
“无妨,本公子多的是时间,这会还是以先帮小娘子洗去污名为重。”
两人闲聊几句,那捕头已经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萧一见过,正是兰城知府曹莫谦,他身边还跟着一位熟人。
李桓看到范寥也来了,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估量,看来今日的事起因还是自己和妹妹了。
曹莫谦一进来就要朝男子下跪,被男子抬了抬折扇止了他的动作,只懒懒道:“曹大人,这里有桩命案,还望大人秉公处理。”
“是是是,大人说得是,下官必然要秉公执法,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曹莫谦点头哈腰一顿恭维,末了在男子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下转头对向南宫明姝,态度立马发生了变化,摆起官威沉声问道:“可是你有冤要诉?”
“是,正是民妇。”
南宫明姝往前一步,口齿清晰简明扼要的把今日的事情经过叙述一遍,最后道:“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还民妇一个公道。”
曹莫谦挺挺自己肥胖而不自知的肚子,点头道:“本官自是会主持公道,宋安,请仵作郎中。”
“是!”
“慢着!”
捕头与南宫明姝的声音同时响起,曹莫谦不耐烦地看过去,问道:“你又有何事?”
南宫明姝微微福了福身子,抬头直直看向宋安,清丽的声音传遍整个酒楼:
“不是民妇多事,只是刚刚这位大人态度强硬不顾民妇辩解的要将民妇抓进牢里,民妇与他争执了几句,民妇实在是怕他会伺机报复,要是找来的人当中有人做个什么手脚,那民妇多冤呐!”
“是啊是啊,小娘子说得对!”
楼上看了全场的人立即有人出声应和,宋安的脸都绿了,他不着痕迹的和一旁没有说过话的范寥对视了一眼,范寥出声道:
“妇人之见!曹大人身边做事的人怎会这般知法犯法,你这是对朝廷重臣的蔑视!”
范寥的话给南宫明姝扣了顶大不敬的帽子,换了旁人恐怕就这么退怯了,可南宫明姝自知现场有大佬坐镇,又怎会怕他。
她捻起帕子沾了沾并没有眼泪的眼角,柔柔弱弱说道:“这位公子说的是,妾只是一介妇道人家,自然见识浅薄,心里就后宅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了,可这次的事事关妾的生家性命,就是小心些又有什么错。”
说罢她朝紫衣男子盈盈一拜,一派天真地问道:“公子觉得妾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