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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大殿之上摆了旺盛的火盆,所有人挨个上前试了试,结果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官员以及家属,没一个手指变色的。
皇帝的脸色已经黑沉如墨,在他快要痛骂太医院院首的时候,太医院有人擦着额头的汗提议道:“只是查验大殿中人尚且还有漏洞,微臣觉得,应当把负责今日宴会酒水的一应宫人全部叫来一起查验。”
“那就去叫!还要等着朕一个个去请吗?”
“是,陛下恕罪…”
查验完了的官员及其家属站立两侧,将最中间的位置留出来以供宫人查验。
今日负责酒水的有三十八人,十六名宫女十二名太监,一个个腿打着抖上前“烤火”。
直到轮到最后一名宫女时,只见那人死死攥着手,就是不肯伸手,反常的举动和煞白的脸色,不用验已经有了定论。
皇帝铁青着脸命令禁军侍卫按着那人烤,结果不出所料,那名宫女的指尖泛出藏蓝色。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不是我要这么做的,都是…都是祺贵妃,是她指使奴婢这么做的啊!还请陛下饶命,奴婢不想死啊!”
宫女跪在地上又哭又喊,把矛头指向了稳坐一旁的祺贵妃。
“贱婢休要胡说!母妃怎会害父皇,说!你倒底受了谁的指使,要戕害父皇,陷害母妃!”
祺贵妃还在考虑要不要跪下喊一声冤时,东陵晟已经率先发怒。
皇帝眉头紧缩,布满沧桑的眼睛直直盯向祺贵妃,问道:“贵妃,你有什么话说?”
一旁的皇后和众妃嫔有的担忧有的幸灾乐祸,祺贵妃今日难得穿了正统的宫装,一身秋香色绣着牡丹的广袖长裙,高高的飞天髻使得她不似人间女子,而是孤傲而清冷的月宫仙子。
她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轻笑,掸掸衣袖漫不经心的起身就近跪在地上,脊背挺直如不怕风雨的劲松,眸底冷淡看了眼殿中指控她的婢女,道:
“你叫什么?你说是本宫指使你下毒,可还记得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身边可有人证,物证何在?”
“这…是在昨夜夜深人静时,娘娘,娘娘在御花园单独见了奴婢,没有其他人…且您给的药瓶,奴婢就扔在了御花园池子里。”
“你记错了吧,本宫昨夜明明在摘星楼见的你,怎么就跑到御花园里去了呢?”
祺贵妃冷笑一声,全然不顾她的话带来的哗然,只盯着那婢女。
婢女心中一喜,连忙磕头认罪,“是,是摘星楼,奴婢一时受惊记差了,娘娘和奴婢是在摘星楼见的面。”
“嗯,记起来就好,那你还记得装毒药的瓶子是什么颜色的吗?”
“是白色。”
“又错了,是淡蓝色,本宫最喜欢淡蓝色了。”
宫女再次磕头,“对对对,是淡蓝色的瓷瓶!”
大殿一片哗然,有人震惊贵妃的“壮举”,有人对着宫女连连摇头叹息。
祺贵妃问完了自己想问的,便不再把目光浪费在一个蠢货身上,她不卑不亢地望向高位上的人,声音冷冽不屑:
“陛下,臣妾该说的都说完了,如何裁决,全凭陛下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