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铎不主动来攻他,高义欢那点兵力,主动攻击几乎必败无疑,便让高义欢陷入了一场巨大的危局。
此时他正看着地图,忽然帐外隐约间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打断了高义欢的思绪。
这让高义欢心里一阵烦躁,他正要怒吼之际,帐外一个声音响起,“大帅睡了没?”
“何事?”高义欢将灯放下,听出是赵大宪的声音。
帐帘被掀开,一阵冷风灌入,吹得高义欢一个哆嗦,赵大宪带着雪花钻进来,脸上满是气愤,“大帅,刘黑子那龟孙开溜了!”
高义欢身子一晃,后退两步,一手撑在帅案上。
赵大宪见此急忙去扶,高义欢抬起另一只手制止,“不用!你说怎么回事?”
高义欢脸上镇定,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如遭雷击。
他晓得刘黑子靠不住,不过刘黑子的这个时候撤离,无疑是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让本就不乐观的局势,雪上加霜。
“大帅,刚才有人来报,说刘黑子要溜走,我正要派人去查看,便遇见了刘黑子派来的人。”赵大宪说着,拿出一封信,递给了高义欢,“这是刘黑子给大帅的信。”
高义欢接过信件,抽出来看了看,刘黑子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西平一战,他死伤近六千人,大军伤亡惨重,还折了几员大将,已经吃不消了。
刘黑子原本以为击败了满达海后,很快就能逼退多铎,而他则能拿了钱粮走人,但是多铎又来四万人,加上听说了一点关中的风声,便让他认为再待下去,钱粮没拿到,自己怕是要拼光,所以刘黑子不淡定了。
他在信中言明,不是刘哥不仗义,实在是高兄弟你惹的事情太大,他扛不起。
打了三万清军,又来四万,后面还有,没完没了,谁受得了,刘黑子表示,他实在消耗不起。
高义欢看完,把信件揉成一团,愠声怒骂,“刘顺,你个狗.日的军阀。”
虽说大家都割据,但是割据和割据却又不同,高义欢是有理想,要干大事的,所以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军阀。
这就像民国时期一样,大家都割据,都是对抗中央,但有的就是十恶不赦的军阀,有的就能占据道义至高点,说我是革命政府。
赵大宪一脸气愤,“大帅,要不要派人,把龟孙追回来?”
高义欢却坐回座位摇了摇头,刘黑子不想打,强留也没用,不过这厮现在溜走,用不了多久,肯定就得后悔,到时候定然来求自己。
“算了,由他去!”高义欢摆了摆手,他知道刘黑子虽同清军交过几次手,但他心里其实始终都还没想清楚,为何要同清军交手。
次日清晨,天空中大雪纷飞,高义欢骑着黑驹,来到刘黑子的营垒,然后翻身下马,提着马鞭,大步进入军营。
众人站在营地中,四下张望,除了栅栏和一些帐篷、车辆外,营地中已经不见半个人影。
“大帅,现在怎么办?”白文选环顾四周,哈着白气。
众多将领们看见刘黑子的营寨已空,都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问候刘黑子,骂着龟孙不地道。
高义欢微微皱眉,重重出了口气,“这下多铎那厮,估计要动了,只是可惜刘黑子一走,本帅兵力已经捉襟见肘。!”
他正说着,这时远处一队骑兵,却忽然奔驰过来,翻身下马,为首一人单膝抱拳,“大帅,南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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