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绵:“……”
余绵猝不及防,猛地一个条件反射,手指像触到电流那般猛地收缩回来,慌张的掩到背后,在衣服上面胡乱蹭了蹭,蹭掉盛降唇片沾到她指尖的那抺湿温。
盛降瞥见她这一个小举动,抵在唇齿间的枇杷糖忽然就没滋味了。
因为在他眼里看来,余绵现在非常抗拒他的碰触,甚至嫌弃的意味极其明显,竟当着他的面,在衣服上擦手指。
她以前最喜欢往他嘴里塞糖果了,他若是不吃,她还闹小脾气要哭。
现在倒好。
呵,女人。
胸腔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眸色也随之幽深了几分,可开口说话的语气却显得漫不经心,并且有丝痞:“现在娇气了,对我过敏?”
“谁说。”余绵急急否认:“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会直接用嘴来咬。”
“没想到?”盛降冷笑:“难道不是从小到大一直都这样?每次你给我剥糖,就一定要亲手喂到我嘴里,你才会开心?”
“那是小时候,能一样吗?”
余绵微微羞恼,她倒不是真的抗拒盛降碰她,她只是心跳得无法抑住。
“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你不要总是把我当作小妹妹,你要知道男女有别。即使刚才是我先剥糖给你吃,你也不能突然就凑过来咬,你都不知道我……”双腿被你吓得有多软,走都走不动。
余绵刹住后边的话,羞耻得不敢讲出来。
盛降全程只听到“男女有别”四字,沉默数秒才启唇:“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分寸。”
从这之后,余绵怎么撩都撩不动他了。
…
当晚,盛降把所有火气发泄在码字上,一口气码到天亮,码了三万多字。
余绵抱着个海绵宝宝公仔,蜷在沙发睡得迷迷怔怔,途中睁过两三回眼,看盛降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扔着一堆糖纸,两盒枇杷膏润喉糖全被他嚼完了。
“你还不睡吗?”余绵摸过手机,已经凌晨4:50分了。
“睡不着。”盛降回话的同时,踱到冰箱那边,拿出一瓶饮料,烦躁的闷灌了几口。
余绵重新瞌上眼皮,嘀咕:“你别仗着自己发量多,就使劲熬夜作。要是到时熬秃头了,可别抱着生发液蹲在墙角哭。”
盛降:“……”
这小嘴,真是比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毒蘑菇还要毒。
盛降不说话,倚在冰箱门,拿着手机在屏幕按来按去。
按了十几秒,他打开原生相机,调整镜头,微微举高,对准缩在沙发睡得香熟的女孩,轻轻按下了快门。
余绵的五官,继承了她妈妈美丽的基因,偏复古港风女孩那种百看不厌的长相,看上去乖乖甜甜,却又蕴藏着一股让人很难驯的小野性。
眸色渐渐暗淡,盛降凝视着照片里的女孩睡颜,不由得感叹,他的小女孩确实是真真切切的长大了。
也……让他碰不得了。
精神疲乏的吐出一口闷气,踱回茶几收起电脑,窗外的天空已露出一圈鱼肚白。
他捏支笔,寻了张纸,犹犹豫豫留下一行小字,静悄悄的塞在余绵手心里。
——我回京市了,你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