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清楚情形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也就打消轻举妄动的念头。
他却没有想到昌国公李普、御史中丞郑畅跑得比兔子还快。
既然李普、郑畅带着右神武军的骑兵仓皇而走,王文谦自然是叫赵臻先分派兵马接管茱萸湾等地方的防务。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第一步先加强扬州境内的守御防御,同时再派斥候探马紧急赶往洪泽浦沿岸进行侦察,总不会有错。
燕墩山、鳖子顶等五尖山脉东北麓、洪泽浦西南角的低山丘岭,距离扬州城有两百余里。
即便扬州派出的斥候探马不掩藏行踪,直接纵马赶往去,想要获得洪泽浦西南沿岸进一步的情报,也要等到天亮。
只是王文谦入夜后却没有办法入眠。
朝廷兵马在江淮之间遭受重创,并不是淮东都能幸灾乐祸的。
寿州在朝廷兵马的逼迫下,投靠梁国已成定局,大楚水师主力在洪泽浦覆灭,到底有没有梁军参与,以及梁军到底调动多大规模的水军参与,在这些情况都没有搞清楚之前,他怎么能安心?
冯缭次日午时才赶到扬州城见王文谦。
主要也是李秀、李碛昨夜午后率右神武军的骑兵从石梁县境内穿过,赶往燕墩山、鳖子顶接应陈铭升所部,白蹄冈往南的通道都在右神武军的骑兵监视之下。
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及杀机,冯缭一直拖到凌晨才得以从白蹄冈动身,赶来扬州。
王文谦这时候也是刚刚得到最新的情报,但洪泽浦以西的局势发展,只是令王文谦更加的疑惑不解,仿佛一团迷雾将他的耳目罩住。
冯缭赶过来,王文谦并不觉得意外。
即便王文谦此时还看不透一切,但赤山军在樊梁湖西岸的势力还弱小,突然间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谁也不知道后续的形势会如何发展,赤山军在白蹄冈的营地,就像是惊涛狂澜中的一艘渔舟,冯缭赶到扬州,加强与扬州的联络是应有之义。
即便冯缭提出,在局势进一步恶化时,赤山军在白蹄冈的人马往扬州这边撤退,王文谦也不会觉得意外。
当然,王文谦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也是想亲自见过冯缭问清楚。
那就是大楚水师在洪泽浦遭受重创,到底有没有赤山会的参与。
赤山会在洪泽浦以南、樊梁湖以西的实力看似弱小,但倘若韩谦与安宁宫早就有勾结,赤山会在石梁县的实力,还跟他们之前判断一样吗?
虽然王文谦之前没有发现叙州有与寿州勾结的蛛丝马迹,但现在形势诡异变测,容不得他不去想一切可能。
再说了,韩谦之前突然在茱萸湾现身找他们合作,谁又能猜到?
“王大人真是说笑了,”冯缭被人带进刺史府,听王文谦见面便直接质问大楚水师主力覆灭于洪泽浦,赤山会有无推波助澜,朗声而笑,“王大人岂不是以为昌国公力陈朝廷水师奔袭洪泽浦,也是叙州在幕后推波助澜?”
“在水师兵败之前,赤山会在白蹄冈的人马,似有聚集的迹象啊?”王文谦怀疑叙州,却并非完全没有根据,狐疑的盯住冯缭问道,“韩谦此时人在哪里?”
“难不成水师未败之前,便看不出其兵败的征兆了吗?”冯缭反问道。
不管怎么说,哪怕是为以后的风议不至于对叙州、对韩谦太不利,冯缭等人对外绝不可能承认叙州早就猜到文瑞临这人有问题。
虽说延佑帝会中计,一切都根源于他对叙州、对韩谦的猜忌,才致使大楚水师惨遭此败,叙州无需为此承担什么责任。
不过,有些时候,人心啊、风议啊,都不是能够讲道理的。
不管外界如何置疑,他们统一的说辞,便是朝廷水师主力异动之时,他们就已经预料到有此一败,所以赤山会在白蹄冈的人马,才会出乎异常聚集起来应对可能会有的变故,而不是疏散出去藏匿踪迹。
虽说擅用谋者性皆多疑,但王文谦细想韩谦与安宁宫勾结的可能性还是太过匪夷所思,而他也看不到韩谦与安宁宫勾结,能得到什么好处。
当然,冯缭暗示说韩谦在事前便看到水师会有一败的征兆,王文谦也不相信,他猜测就像荆襄战事期间,韩谦提前劝杨元溥去守淅川那般,叙州这次或许又是提前掌握到什么情报,只是无意跟淮东分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