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胁迫大哥交出兵权,以安抚韩谦?”
“你们这时候大概也知道,为什么必须是我要去脏这个手的道理了吧?”李知诰长叹一口气,问道。
“”邓泰愣怔的站在那里,他这时候才真正明白李知诰如此安排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也就是说,不管李冲是否有问题,他们扣押十数军卒审讯下来的结果,一定要能够“证实”李冲有问题。
这样才能给韩谦一个“交待”;而韩谦倘若还拿这事发难,他们也才能撇清关系。
姚惜水待想说事情未必会有如此严重,但转念岔想到另外一件事,心想大哥或许还有另的考虑,便没有再吭声说什么。
李普还没有被追责,权高位重,即便不掌兵权,但在大营也有独立的小营驻辕,身边有数十扈兵伺候、护卫安全。
别人也不得擅闯他的营帐。
他暂时放弃渡江回金陵的计划,但回到驻辕也无所事事。
他更不知道韩谦那边要将这件事闹得什么程度才愿意收手,而李知诰面对棠邑兵几乎可以说公然的武力胁迫,表现又太过软弱了。
他同时也不清楚这事传到金陵之后,太后、陛下及沈漾等人会有怎样的反应,一天下来,心情也是烦躁得不行。
李冲也是坐立不安。
他想鼓动李秀、李碛一起给李知诰施压,释放被扣押的那十数名军卒,但李秀、李碛对他却不理不睬。
他几次派人去大营打听消息,也被无情的挡了回来,只知道苏红玉、姚惜水午后乘船返回金陵去了。
苏红玉、姚惜水敢乘船返回金陵,但他们犹是担心在江上遇到叙州水营的巡营会被扣押,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将夜时,李知诰才派人过来:“国公爷,督帅有请你与李都将等人到牙帐商议事情。”
“他翅膀不是早硬了吗,有什么要找我商议的?”
李普心里窝着火,不愿意动身去见李知诰,最后还是李冲心里悬着事,劝他父亲以及李秀、李碛一起赶去大营。
待到李知诰他们赶到大帐,看到溧阳侯杨恩以及在杜崇韬之后接任左武卫军都指挥使的周数等人像是刚刚被李知诰召唤过来,李冲实在不知道这时候有什么事情要商议的。
李知诰坐在主案之后,正跟杨恩、周数说着事情,看到李普、李冲走过来,欠着身子请他们入座,才直接进入正题,阴沉着脸,说道:“这么晚将大家召集过来,是有些事要冲弟当面跟在座的众人说个清楚”
“有什么事要我说清楚的?”李冲心虚的问道。
李知诰挥了挥手,示意邓泰将三名血肉模糊得都快看不出人形的军卒拖进大帐,说道:
“十数军卒与冲弟历经劫难,逃归舒州,原本是幸事,但这些军卒在背地散播谣言、乱我军心,实在可恶。而我想这些军卒会做出这样的事,必定藏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居心,亦或是受到什么蛊惑,便着邓泰将他们抓住审讯了一天。现在能确定柳岳、柳山兄弟二人,从钟离城杀出重围时,曾为梁军捉住,也是梁军有意纵归为间。而军卒周老山从钟离城逃到龙游湖东岸时曾藏身苇草之间,无意看到冲弟在突围时落马为梁军俘获、身边亲卫也为梁军尽数斩杀,其他人则是藏在洪泽浦的草泽,最后被冲弟你联络上一起逃回来——冲弟,你要明白,你能不能洗清嫌疑,接下来你要在杨侯爷面前说的话最为关键。倘若你有什么隐瞒,不要怪为兄大义灭亲,不讲情面”
“李知诰,你畏韩谦如虎,不念手足之情,好,你要将我送给韩谦作个交待,”李冲跳也似的站起来,摘下腰间的佩刀,朝李知诰当头扔过去,“你此时便杀了我,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也好叫天下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看看我们李氏这些年养了一个怎样的白眼狼!”
“人证在此,但也不能说明你就一定有问题,后续诸多事还要请你配合杨侯爷审问,你要真没有问题,天下也没有人会硬说你有问题”李知诰偏头闪开李冲当头扔来的佩刀,古井无波的说道。
四名侍卫走到李冲跟前,抓住他的手腕、摁住他的肩膀,强迫他坐回案后,这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对他进行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