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鲛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谁临别了?”
男子被这么一问,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
眼看是误会了,连鲛摆了摆手:
“有没有救我说了不算,得先带它去酒馆里。”
“不能!”男子连忙阻止:
“如今它都快透明了,前日我想将它挪到圆月之下晒上一晒,刚碰了篮子,它竟是快要化开了。”
连鲛却不在意,让男子抓紧了提篮的握把,
不过一个闪神间,眼前简陋的门窗变成了一处宽敞的后院,
后院一处还有一处,电闪雷鸣似的,却未外溢别处,
与头顶的晴天白日格格不入。
男子正握着竹篮手足无措着,
一旁的连鲛适时的推了推他,是以他将竹篮放置在眼前的石桌之上,男子依言照做。
说来也奇,
原本篮子里那团子圆球,在触及石桌那一刹那,竟是恢复了许多,
身子不再透明,还带着淡淡的粉色。
锦昭朝着篮子里看了看:
“夕栎啊....”
连鲛不解:
“夕栎是何物?”
“凡间精灵,确实少见了些。”锦昭看着眼前惊喜之色不减的男子:
“你是怎么发现它的?”
“它...跟着我许久了...”
“你知道它是什么?”
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只知道它不是凡物,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会奏乐?”
男子老实的摇摇头:
“不会?”
“那它怎么会跟着你....”
男子的脸红了红:
“我...我会唱戏...”
“唱戏?”
“对,几年前我在河边练嗓的时候发现的它,后来便一直跟着我了...”
“那也难怪...”锦昭点点头。
“它...它可还有救?”男子问道。
“夕栎和其他精灵不同,没有那么久的寿命,更没有什么修炼的天分,人间不过八九年的光景便会消散,它这样....是寿数到了。”锦昭淡淡道。
“那它怎会如此?”
“想必是有了执念束缚,若非如此,早早便会消散了,也不至于捱到今日。”
“那...那它岂非很难受?”
“兴许便是迟暮之人病痛缠身却不得而终的感觉吧。”
“那...那如何能让它好过些?”
“你先告诉我,它的执念,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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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方非,
自小....便是个不受待见的孩子。
只因身为男儿身,却是一副阴柔相貌,年幼时更是和女孩儿无异。
爹娘为此很是恼火,在那个谁家生了儿子便能挺直了腰杆的村落里,
明明有个儿子,却连生了女儿家的都不如。
同村的男孩子皮实的紧,上树下河,打架捉鸟,恨不得日日在外面野着不回家;
可我却不同,我喜欢在家待着,
喜欢看娘亲做绣活,喜欢编柳枝帽子,再采上几朵漂亮的野花簪在帽子上,
再送给娘亲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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