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做买卖都不在话下。
好到秋娘子时不时都在质疑,
凝化阿丢的那股浊气到底是什么,
怎么幻化出来这么乖的孩子。
秋娘子不是个脾气多好的,这么些年不是和凡人接触,
可无一不因为秋娘的泼辣性子而离她远去,
唯有阿丢,
无论如何责骂,只带着一张憨笑的脸,
唯恐自己还有哪里做的不对。
秋娘子知道,这孩子是苦惯了,如今好不容易寻的了一丝希望,
便是久旱之人好不容易寻得了一丝甘霖,那样的珍贵爱护。
起初,阿丢患得患失极了,
每一件事都做的小心翼翼,
甚至多吃一口饭,多喝一碗水都不敢,
后来被秋娘子骂了好多次,方才改了些许。
阿丢还是个极其容易满足的,
一间破陋的屋子,一床被子,
一件衣衫,一双鞋子,
便能让阿丢欣喜好久好久。
相处久了,秋娘子便越觉得阿丢这个孩子难得,
可面上却不曾松动过半分,
有时候骂的狠了,便是连过路之人都忍不住为阿丢抱不平。
但唯有秋娘子知晓,自己对这个孩子,实在是关注多了些,
秋娘子独身一人习惯了,突然养了个阿丢,
不过是看他可怜,给一处容身。
可阿丢到底是个萩萩,
萩萩的命数是说不准的,
能活多久,也是不得而知。
对于秋娘子来说,阿丢不过是自己漫长的寿命里一处短暂的经历和风景,
断没有因为阿丢而驻足停留的道理。
于是,秋娘子开始教阿丢手艺,
便是为了日后若是自己离开,
阿丢也能有一技傍身,不会饿死。
谁知,这一教实在是艰难了些,
凝结阿丢的浊气里,有什么恶欲什么的暂且不说,
秋娘子只知道,这浊气属实是没带脑子的,
要不然阿丢怎的如此不开窍。
整个人都往外冒着傻气,又憨又慢,
好几次秋娘子都差点将阿丢给扔出去才算解气。
不过,好在阿丢是个用心的,
知晓自己天赋不高,便走了勤能补拙的路子,
每日每夜的练习,
手指都被草藤磨出了血泡都不曾抱怨过半分,
但也却是如此,时日久了,还真让阿丢琢磨出一些门道来,
做出来的东西,勉强也是有模有样了。
如此,秋娘子也能放心下许多,
若是以后自己不在此处,阿丢好歹还有个谋生的手艺。
那段时日,阿丢一直因为自己长不高而烦恼焦虑,
秋娘子看在眼里,却也是无可奈何。
萩萩一族,寿命是有限的,
不用和寻常精灵一般修炼,幻化之时便是人形,便已是它们的极限。
身量如何,自由天定,
隐隐约约的听说过,萩萩的寿命,只停留在他们面相所示的年岁,
譬如阿丢,
约莫着,也就三五年的光景了吧。
既活不长,那能不能长的高,也作用不大了。
阿丢的焦虑实属多余,可他不自知,
秋娘子又不能告诉他身非凡人的事实,
一则怕阿丢接受不了,
二则,便是阿丢好不容易活下来,有几年的好光景,如今再告诉他是个精灵,还是个浊气幻化的,被灵族嫌弃的精灵,甚至寿命没有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