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学骑马确实给颠累了,把剑放下,给她脱了鞋,就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同时还将门稍稍带上。
云九安虽闭着眼,却在想着伤了云锦安所骑马匹的那根针。此针绝不会无故跑到马蹄上去,这个要伤云锦安的人会是谁?
隐隐约约,她心目中已有一个可能的人选。
再又想到梁清晨焦急而去的事情,希望与梁青素无关……
就在她想得迷糊得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屋中又有了轻微的脚步声,以为是秋韵又进来了,便含混道:“我肩有些酸,给我揉揉……”
她等了良久不见动静,也不以为意,把头调转了个方向准备正式入眠时,一双手已经按上了她的肩。
这双手按摩的力道刚刚好,而且还有暖意自掌心中向她周身迸发,她舒服得差点哼出声。
“是不是感觉我的手法还不错?”
突兀的一个男声突然在头顶响起,吓得云九安一个翻滚就滚到了床榻最里面。
待看清来人是着一身月白棉布衫子斯文俊秀的宋砚宁时,她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宋砚宁很自然地把枕头接住,又弯腰放回了原处,轻笑,“云九安,你讲点道理。明明是你叫我给你揉肩,转回头又砸我,我到底是该揉还是不该揉?”
他说得一副好不无辜的样子,云九安警惕地瞪着他,“无声无息进女儿家的闺房,宋砚宁,你的圣贤书是教你做登堂入室无耻之徒么?”
“呵,骂起人来精气神倒是十足啊。”宋砚宁也不着恼,悠闲地坐在了椅子上,笑吟吟地隔空望住她,“我今儿听人在我耳边嚼舌根,说你去马场和人私相授受了,是不是有这么档子事?”
云九安脸一红,心虚了一下,转而一想她为何要心虚?可是表哥的安排,光明正大得很。
“不关你的事。我和谁见面还要你管?”说是这么说,可是声音到底还是小了些。
宋砚宁“嗯”了声,点头,“确实不关我的事。可是如果那人也去赏心悦事宴,还影响了我交给你的事,就关我的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云九安哼了声,从床榻上跳了下来,穿好鞋,坐到距他更远的地方,“那件事你放心,我已经心里有谱了,应该能帮你解决那些麻烦。”
咦,不对,他怎么知道她和公孙武的事,又如何知道公孙武还要去赏心悦事宴?
她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莫不是他安了眼线在她身边?
宋砚宁不理会她古怪的眼神,顺手想端她桌上的茶壶倒水喝,忽然看到那把红穗宝剑。他眸光不易察觉地顿了顿,然后依旧不动声色地把水倒了下去,举杯浅啜起来。
“解决我那些麻烦的态度不是应该,而是要肯定。”他轻笑着提醒她,“只有两日了。一直以来我不问,是我对你信心十足。可是你若分了心,把我的事办砸了,你要知道后果。”
云九安对自己的法子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惧他的威胁,“什么后果我都愿承担,因为我绝不会办砸!”
她说得斩钉截铁,宋砚宁也不禁生了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