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离在黑暗中扒拉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最后在一个鼓起的死人堆中找到了个类似狗洞一样的小口子。
感受着小洞里传出来的阵阵死气和腐臭气息,他愣住了。
“不想死就快点进来!这儿死气极重,狗麒麟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这儿来。”
洞里传出了刚才那个声音:“别像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血麒麟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了,摧心夺魄的窒息感也越发浓烈。荆离咬咬牙,一躬身钻了进去。
入内一片漆黑,但黑并不是荆离的第一感觉,恶心才是。
这里的腐臭味和血腥味比外面要浓烈不知多少,只一瞬间,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几乎连苦胆水都快呕出来了。
“哈哈,多没用的小子!”洞中的人开始了无情的嘲讽。
缓过劲来的荆离赶忙捏住了鼻子,瓮声瓮气地说:“这位兄台,可否出来一见?”
“什么兄台?!叫六爷!”那声音暴跳如雷。
“六爷?”
“爷爷我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前辈,叫一声爷,出奇么?”
“啊?几百年?”
荆离吓了一跳,他可未曾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个几百岁的老妖怪,忙恭敬道:“晚辈唐突,还请六爷恕罪。”
“这还差不多!”
“那啥,六爷,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都被投进来当食物了,不会不知道这儿叫融天洞吧?嗯,换个说法,这是那只狗麒麟的屠宰场,是它吃人的地方。”
“狗麒麟.......您指的因该是血玉尊者吧?”
“屁尊者!狗尊者!就这么一只吃人为乐的凶兽,它也配称尊者?”
那人似乎对血麒麟很不屑,一谈到它,顿时咬牙切齿起来:“老子给它面子呢,就叫它血麒麟。若是不给它面子,就叫它黑爪狗!红皮猪!它算个屁!”
“看来您二位的恩怨不浅啊,呵呵......”荆离尬笑道。
“恩怨,我跟它有何恩怨?”
“若没恩怨,您也不会提及它便咬牙切齿啊。”
“哼,老子看它不爽而已。受人供奉,却以食人为乐,以杀生为傲,融天洞本是汇聚天地灵气之所,今被其污染至此番模样,积血成池,白骨如山,如炼狱一般,如此暴殄天物!这等凶残暴戾的东西,根本不配享有此洞天福地。”
“所以您.......”
“所以老子跟它干了一架,老子就是看它不顺眼!”
“哦哦,原来在底下跟它厮杀的人是您。”
荆离恍然大悟:“您也真是了不得,能以凡人之躯与黑爪血麒麟搏斗。想来您就算不是当世的五星魁,也得是某大宗门的长老,或是隐居世外的高人吧?”
“凡人之躯?哈哈哈哈.......”那人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怎么了六爷?晚辈说错了么?”
“错没错,你自己看看吧!”
漆黑一片的死人堆中忽然冒起了点点火光,就像是在黑屋中点起的一盏煤油灯。
荆离凑近了去,他看到了,那是在一具尸体口中散发出来的光芒。
再凑近了些,他尝试着伸手打开那具尸体的嘴巴,看清楚里面的光芒。
那点荧光竟然动了,它缓缓地从死人的嘴里滑了出来,跌落在荆离的手上。
一只蛐蛐儿。
其头黑如漆,无斗线,仅有一眉线,身宽背厚,项浓牙獠。
若是给那爱斗蛐蛐儿的人一瞧,那准能认出来,这是蛐蛐儿中的王——头陀。
可这只与寻常头陀又有不同,其通体橙红,背生重叠的三对金翅,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扑扇之间隐有神将之威,竟是一得天地造化之灵虫。
“六......六......六翅.....红........”荆离吓得差点咬着舌头,“头陀!”
“小子挺见多识广嘛!”六爷对于荆离能认出来他这件事十分受用,语气都没那么冲了。
“您真的是‘六翅红头陀’?”荆离如坠梦境,确认似的又再问了一遍。
“爱信不信。”
荆离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手上还能托着一只灵虫王,那是多少养虫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掌心处那缓缓流淌着的炽热灵力,仿佛就像是手捏着一团柔和的火焰般。
六翅红头陀,十大虫王之一,其体内蕴藏着古神祝融的一缕残魂,拥有着来自太古洪荒时期的橙红神焰,其威力之大,沾之,便顷刻化为飞灰。
近两百年前,北国魔宗残炎门的门主“荒火尊者”项曜天便是以六翅红头陀纵横天下。更是有过以神焰焚毁一城,烧死数十万人的恶迹。
后来残炎门被北国各大宗门群起而攻,迅速泯灭陨落。项曜天被当时祥云禅寺的住持清缘大师所擒,后又被百兽庄主李糜斩于灵鹫山下,六翅红头陀从此不知所踪。
没想到它再次现世,竟是在自己的手中。
“小子,借你曜日穴一用。”
“啊?您.......”
荆离还未反应过来,那六翅红头陀便跳到了他左手的手腕处。也不多说什么,张口就咬,把他的手腕咬出了一个口子。
剧痛从手腕处传来,荆离赶忙用右手捂住了嘴巴,这才没让自己的惨叫声传了开去。
更剧烈的痛苦接踵而至,那六翅红头陀居然从咬开的那个口子钻进了荆离的体内。
他感觉一股仿佛能够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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