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延续的契约

！”未言的语气一反常态的重。他看着桑槐长大，又怎么可能让他去送死？更何况，桑槐还像极了桑芷。

    相比前期守护者他更看重桑槐，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能在他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他的自私甚至还让他一度试图说服自己就把他当成她。但就连他自己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他低头试图从桑槐的眼里看到桑芷过去对自己的神情，即使知道这是奢望。但他失望了，他在他的眼里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事实在残酷地告诉他：“你所挚爱的桑芷已死，不会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心头重复的剧痛，就像是在重复错误的因果。

    “未言，你又从我身上看到了那位先祖吗？”桑槐用尽全力推开了未言，抬头看着那双被黑布蒙住了的双眼。“看来我确实很像她。但你和我都明白，我再怎么像也终归不是那位先祖，也不可能是。也终归不可能是她的替代品。”

    他又何尝不明白他不可能是她。但他的自私和不可能的希望，让他刻意去忽略了这一点。他总是觉得，他就是她，也只能是她。现在看来，终归是他自私和可笑了。桑槐是一个独立的人，怎么可能是她呢？从始至终也只有他自欺欺人。

    承认这一点是痛苦的，这让他始终不愿承认。然而，必须承认的这一天还是来了。比他想象中的要早很多。

    “呐，未言。”桑槐再次开口。“我确实不是那位先祖，但既然如此相像……那么我虽然不会接受成为她的替代品，也不会去尝试改变这些相像的地方。如果你无法接受，那还请你当作没看见。”傻子都听得出来，桑槐这是想给他一些慰藉。尽管和他想的不一样。

    “我知道了，多谢。抱歉，我有些疲惫了。”在说完这些话后他走出了桑槐的房间，眼睛上的黑色布条已经湿透了。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他怎么可能是她……”未言在属于他自己的房间里反省，心里并不好过。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她不会回来了，也不可能回来了。沉缅于过去不是好事，护住桑槐才是你的重中之重。”但终究还是被一次又一次强烈的思念打败。

    “或许……这就是那个人下达的诅咒吧……诅咒我即使有强大的实力，也终究无法让我爱之人复活。”对他而言，强大的实力和她相比，终究只是虚无之物。

    可现实给他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虚无之物保留下来，他所重视的却不在了，永远的不在了。

    或许没人能想到，神格灵族是不会轻易动心的。一旦动心，付出的就是永恒的代价。

    而他动了心，就要付出这代价。或许，最开始时选择桑家就是一个错误。一个将他和她以及桑槐都卷进去的错误。

    “错误吗……那就让我把这错误的影响化到最小。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微不足道却也最重要的事。”

    带着这样的想法，未言进入了他很久没有进入过的梦境。在桑苉离开后，他有很多年都是一夜无梦。在梦境里他去往了自己的脑海，守护者的灵魂化成的星辰在此闪烁，却没有一颗是她。

    他明白自己必须处理好对待桑槐和她的感情，不然只会越来越背离初衷——平衡这个世界，尽可能延后这个世界的破碎。可说到底这是一个痛苦的处理过程……

    难道就要像以前那样，对桑槐和她相像的那些地方视而不见吗？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只能由他自己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