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叫的凄惨无比, 但是葛青木手中拿着笤帚疙瘩依旧在不停地朝着小海身上砸过去。
若是小海忍着挨两下打, 葛青木说不定也就不会这么继续打他了, 然而小海叫声越来越凄厉,到最后甚至就连杀人了这样的话都叫出来了,葛青木原本就有气儿, 小海又这样胡乱地叫喊着,更是将葛青木心头的怒火拱了出来,他用的力气越来越大, 只把小孩打得哭爹喊娘, 满地乱滚。
郝翠珍和大海他们都去了晒谷场干活, 家里面也就只有她家的小闺女多妹在,小海在这里像是杀猪似地叫唤着, 便把多妹从院子里面招了进来,看到自己爹那恶滋滋的样子, 多妹吓坏了,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然而她却瘪着嘴巴根本不敢哭出声来, 见小海被打地在地上直滚,多妹跑过去扯着葛青木的手, 想让葛青木不要再打小海了,然而葛青木正在气头上面, 他已经打红了眼睛, 哪里会能想到别的?他就那么一伸手, 一把便将多妹甩到一边儿去了。
多妹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一圈儿, 头撞到了一旁的凳子腿上,她的头上起了个大包,疼痛感席卷而来,多妹终于忍不住,捂着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郝翠珍中午回来准备做午饭,哪知道一进家门便听到家里面大的哭小的脚,她顿时急了眼,一阵风似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郝翠珍一进门就看到葛青木拿着笤帚疙瘩在揍小海,而小海被打的滚来滚去,尖声惨叫着,而多妹则捂着头在那里嚎啕大哭着。
这样的情形让郝翠珍的眼睛瞬间红了。
她飞快地冲了过去,劈手夺下了葛青木手中的笤帚疙瘩,然后朝着他大骂起来:“你疯了吗?你在这里打他干什么?你要给他打坏了怎么行!你说你撒什么疯!!”
葛青木没有留手,笤帚疙瘩落在小海身上,留下了一道一道的红印子,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小海的身上都已经肿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郝翠珍死死地盯着葛青木,大声质问道:“葛青木,你这是在发什么疯?你是要把他打死了还是怎么着?他干了什么事情你要这么打他?他还是不是你的种?!”
听到郝翠珍这么问,葛青木的火气更大,他指着小海骂道:“这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孽种!”
“怎么就是我教出来的孽种?他不是你家的种吗?要不是你撒的种,我一个人能怀得上这么大的孩子?!”
郝翠珍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只是见葛青木这么打小海,她心疼小海,顿时便撒起泼来。
郝翠珍揪着个葛青木的衣服领子,像是个泼妇一样在那里不停地打撒泼叫骂着。
看郝翠珍状若疯癫的样子,葛晶木心中只觉得无比的厌烦。
“成了,你也别在这里给我耍五花鬼,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让我说什么?你问问这个兔羔子,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看到葛晶木好像是真的动了气儿,郝翠珍也不敢太过了,她放开了葛青木,扭头询问一边嚎啕大哭的小海,问他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小海回来之后就上床睡了,他哪知道自己老爹这是发什么疯?他在家睡的好好的,没闯祸没惹事儿,谁知道他爹这是怎么了?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是因为自己昨天和葛磊闹的矛盾才导致了今天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平白被揍了这么一顿,心里面只觉得十分的委屈。
“我不知道,我睡的好好的,我爹一回来就把我逮到揍了一顿,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海一边哭一边说,说到最后更是觉得委屈的要命,哭嚎的更加大声了。
看小海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郝翠珍擦了一下脸上的鼻涕眼泪,转头看向一边的葛青木,开口质问道:“你说说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打他,你今儿要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我就跟你拼了。”
多妹的头上肿了一个大包,哭到现在之后,她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窝在桌子边上,可是郝翠珍和葛青木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葛青木揍了小海一顿之后,心里面的火气稍稍散了一些,现在听到郝翠珍说的这些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你和二蛋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他揍成了那个样子?”
“你是疯了不成,你们怎么说都是兄弟两个,你怎么能对他动手?”
郝翠珍原本就因为上次的事情对葛青山家的人窝着火,现在又听到小海挨揍是因为葛青山家的孩子的缘故,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咒骂道:“又是葛青山家的找的事儿,我就知道他们家全是坏种,一肚子心黑烂肚的货色!!!!”
葛青山和他到底是本家兄弟,听到郝翠珍这么说,葛青木顿时来了气,开口骂道:“你在这里胡咧咧什么呢?做错事的是小海,他把人给揍了,你说说他现在像什么样子?动不动就动手打人,你说我揍他是不是应该的?”
听到葛青木所说的话之后,小海心里面的委屈瞬间爆发了出来,他压根没想到自己挨揍居然会是因为葛磊的缘故,他哭嚎的更大声了。
“怎么就是我揍了他,明明是他做错了,你说他被我打得鼻青脸肿,你怎么不看我的脸呢?我的脸也都肿了,他扇了我十几个耳光的事儿怎么不说了?”
小海心里面委屈的要命,他觉得自己把葛磊当兄弟,可是葛磊到现在却这么坑他,自己挨了葛磊那么多耳光不说,现在又因为葛磊的缘故,被自己的老子给揍了一顿,他就越想越觉得委屈,嚎哭地更大声了。
听到了小海这么说之后,葛青木的脸色一变:“你说什么?二蛋扇你耳光了?”
小海一边哭一边说:“是。”
葛青木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你被在那儿嚎丧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谁先动的手?是谁招的事儿?”
小海还没有说话,郝翠珍便接口说道:“肯定是二蛋那孩子先动的手,葛二蛋那个怀中,我看他就不像是个好的,他是白珍珍的孩子,是地主家的坏种,地主家的出来的能有什么好的?都是肠穿肚烂的货!”
她倒是也聪明,记得葛青山是葛青木的堂兄弟,到底是没有扯葛青山,直说是白珍珍地主家的身份才让葛磊这么坏的。
果不其然,郝翠珍这么说了之后,葛青木心里面也就犯了嘀咕,葛青木觉得这件事情说不定就是葛磊那家伙找出来的,他们家小海老实憨厚,而且平日里面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大部分都是葛磊招的事,小海从来都不会做什么坏事儿,葛二蛋确实是个喜欢惹事的,今儿这事说不定就是那家伙先惹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便朝着小海看了过去,然后又问道:“你说是不是葛二蛋先动的手?”
小海的身体瑟缩了一下,鬼使神差一般地点了点头:“就是他,要不是他惹我,我怎么可能揍他?”
说完之后,小海又哭了起来,看到小海那哭的凄惨的样子,葛青木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开口骂道:“不过就是一点皮肉伤而已,男子汉大丈夫的,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在那里哭个不停?赶紧给我抿住你的嘴。”
看到葛青木发火了,小海顿时闭上了嘴巴,不敢继续哭下去了,他整个人委屈得要命,脸因为憋哭憋得有些发紫,郝翠珍心疼的要命,干脆将小海带了出去。
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葛青木和多妹两个。
多妹头上肿了一个大包,此时还在地上坐着,先前谁也没理她,她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委屈巴巴地坐在了地上,她眼睛里面含着一泡泪水,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葛青木冷静下来之后,终于察觉到房间里面还有个多妹,他便弯腰将多妹给抱了起来,见多妹头上肿起来的大包,葛青木有些心疼地说道:“你头这是怎么着了?”
多妹瘪了瘪嘴巴,被自己的爹抱怀里面之后,她那那委屈之意更浓,瘪了一会嘴巴之后便开始小声哭了起来。
葛青木安慰了她几句,见她仍旧是在哭着,他便有些厌烦,将她抱起来送进了厨房,交给了郝翠珍带着。
郝翠珍正在灶台上忙活着,哪知道葛青木竟然把多妹送给了她,她皱了皱眉头,见多妹还在哭着,她心里面有些烦闷,便直接朝着多妹的屁股上来了两巴掌,大声呵斥道:“你哭什么哭,别哭了?在哭我把你皮揭了!”
郝翠珍的样子有些吓人,多妹哆嗦了一下子,闭上嘴巴不敢再哭了。
郝翠珍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多妹放到一边儿,自己在灶台上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们家的午饭比较简单,昨晚上蒸的玉米面馍馍还在,溜上几个,在熬一锅玉米面糊糊就齐活儿了。
在吃饭的时候,小海身上还有些疼,然而看到葛青木绷着脸坐在那里,他却根本不敢说话,只是埋头吃着饭,在吃了两个玉米面馍馍之后,他还想再拿一个,郝翠珍看到了,举起筷子便朝着他的手敲了过去。
小海的手背上挨了一下,手背瞬间肿了起来,他抬起头来,神情惶恐地看着郝翠珍。
郝翠珍骂道:“你这是饿死鬼投胎不成,馍馍你都吃了两个,你还要吃,不要再吃了,你白天又不干活,饿了喝点儿水睡觉就成,这些东西都留给你爹和你哥吃。”
小海挨了一下,手上疼的要命,可是他也不敢说别的,默默的将手缩了回去,他感觉肚子里面还没吃饱,可是现在却也只能忍着。
葛青木看也没看他,匆匆将饭吃了之后,便去晒谷场干活去了,郝翠珍将碗筷之类的拾掇了,简单地洗了洗,便也过去干活了。
下午的时候,小海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得劲,他觉得今儿这一切全都是葛磊招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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