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疲倦的闭上眼睛,我没有在多说什么,离开了他的房间,我去厕所,准备洗一下,我脱掉衣服,看到身上都是血,汗水把我的衣服都浸透了,血水染了一身。
热水冲在我身上,我双腿发软,我无力的靠在墙上,然后缓缓的蹲下来,那黑暗中的画面,在我脑海里一幕幕的闪过,很害怕,很慌张。
如果我运气差一点,我就死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面对这样的环境与处境,当时确实挺丢人的,我笑了起来,但是很快就哭了。
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在这个时候,全部都爆发出来了。
突然,门开了,我惊慌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我害怕我的丑态被人看到,但是我看到是花姐的时候,我就抱着头。
“怕啊?”花姐说。
我哽咽着点点头,其实,当然一个女人说怕,这作为一个男人,是很羞耻的意见事情,但是我真的是怕,那些子弹是真实的从你脸上穿过去,只要偏一点,你就死了。
没有人不怕死。
花姐蹲下来,将我搂在怀里,我急忙紧紧的抱着她,她拍着我的后背,我说:“不要说出去好吗?很丢人。”
花姐笑了一下,说:“没有什么好丢人的,男人也有怕的时候,你跟他一样,我记得,他第一次在那边做事回来的时候,也是浑身都是血,他也哭了,而且,他比你还不堪,痛哭流涕,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似的,那时候她躲在我的怀里,他说,他再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邵军,我说:“是吗?比我还丢人?他也是被吓到了吗?”
花姐摇头,说:“不,那天他杀了一个人,第一次杀人,他害怕是因为对于他杀人之后没有任何的愧疚感,他害怕的是,他在这条路上永远不会再回头了。”
我抬头看着花姐,跟我不一样,我是纯碎的发自内心的恐惧……
花姐将我的头发撩拨到后面,捧着我的脸,说:“谢谢你没有丢下他,谢谢你跟他在一起战斗。”
我说:“没有什么好谢的,他是我大哥。”
“你不懂他,他有多么的孤独与寂寞,能让他认为是兄弟的,除了阿光,剩下就是你了,前者,他们有十几年的友谊,而后者你,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你应该为你而自豪。”花姐认真的说着。
我苦笑了一下,花姐亲吻了过来,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她对我的安抚。
那双手,在我身上抚摸,按着,捏着,为我缓解身上因为紧张而抽出的肌肉,这种感觉真好,我搂着她,我像是在沙漠里走了一场,浑身都已经被烈日暴晒的失去了任何水分,我需要泉水来滋润我。
花姐现在就像是一口清纯的泉水,我贪婪的从他身上获取那一口让我活命的泉水。
温热的水,在我身上滋润着,但是心里的火,却烧的越来越旺盛,她也毫不吝啬的奉献着自己。
在那烟雾缭绕的水雾中,她昂首抬头,将自己最洁白,最熬人的源泉奉献给我,我像是一个孩子似的,在饥渴中去掠夺到一切让我滋润的甘泉。
一切都在那水雾中变得曼妙,一切恐惧,都在那烟雾中变得混淆。
恐惧,让人混乱,欲望让人快乐。
我搂着花姐,紧紧的搂着,刚才的快乐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只是无尽的空虚与回忆,但是那回忆也变得缥缈,也只剩下懊恼与庆幸。
我很感谢花姐,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真的感情,只是在某些事情上有一些共识,但是,在我最害怕最孤独,最需要快乐的时候,她总会来到我身边。
她用自己的身体,来缓解我内心的空虚,害怕,帮我走出一个个无法自己走出的牛角尖。
我虽然爱萧红,但是我现在不敢去见她,因为,我知道,一旦她知道我在外面经历这些事情之后,她会崩溃的,我的一切负面情绪都不敢告诉她。
我现在变了,人生变得复杂了,不再是那个穷或者一清二白的人了,我的人生添加了很多色彩。
我闭上眼睛,在黎明到来之前,疲倦袭上心头,我想要好好睡一觉,我需要放松我自己,因为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回来,并不是代表事情结束了。
而恰巧,事情才刚刚开始。
邵军像九叔宣战了,而九叔看到我们活着回来,又会对我们做什么,一切都是未知的。
我们需要在他的狂风暴雨中活下来,虽然邵军说他会站在我面前。
但是他也是人,就算他是我的战士,也会有倒下的一天。
我能做的,就是不断的给他赢钱。
这样,大家才能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