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刘善眼中露出凶光,村长发话了,弯下去的腰杆再次挺直,恢复成那个走路生风的汉子模样。
出了刘虎家,幽暗的街巷尽头,马平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七叔。
七叔没好气的走到他跟前,“你先回去,你家的事我管了!”
马平张了张干裂的嘴唇,最后没有说出一句话,摇摇晃晃的向自己家走去。
寒风摇曳,白天出殡时撒的纸钱,转着圈,呼啦啦又回到马婆子家门前,忽高忽低。
枯黄的油灯,撑不起整个房间的光亮,遮挡下的阴影,随着灯火摆动。
马平蜷缩在炕上角落,感到寒风从窗户里挤进来,让空荡荡的房间拥挤不堪。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那个叫桂花的女人,风吹杨柳一般扭动着走进房间。
白皙的脸蛋,挂着妩媚的笑,一身红裙裹不住前凸后翘。
女人摆动裙摆,眉目传情,嘤嘤小口说道:“好看吗?”
墙角的汉子看到美人摇摆,血都凉了,眼睛睁得老大,空洞无望。
“我以前听人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所以我最爱穿红裙,越艳越喜欢!”
女人提起裙摆,露出一截白嫩滚圆秋藕小腿,笑盈盈道:“一晚风流,你还要第二春吗?”
马平已经动弹不得,惊恐犹如泰山压顶。
灯光下的女人变得阴恻恻,从下面抽出一根子,“眼熟吗?你哥用的就是这根。”
土黄的绳子在女人的手里轻巧的变幻出一个圆环,不大不小,量身定制,套在马平的脖子上正好。
女人眼神觉厉,凭空一抓将马平扯到手里,缓缓的将绳圈套在马平的脖子上。
马平拼命的摇头抵抗,胆裂魂飞,心中大喊,“娘,娘……”
房间的灯苗疯狂的摆动,两个黑风冲进房间,马婆子脸色阴暗,马山恐怖凄惨。
女人看到他们二人,嘴角上挑,“看,你娘和你哥给你送行来了,一会你们一家就齐齐整整,团团圆圆了。”
马婆子面怒狰狞,伸出一双枯干的双手,凄厉的嘶喊:“我要杀了你这色胚子!”
一阵阴风冲向女人,女人红色袖袍一甩,将那团阴风狠狠地拍在墙上。
马山见自己老娘被打,喊叫着扑向自己媳妇。
马婆子再次化形,冲了上去,一对女子和一个红衣女人扭打在一起。
女人风轻云淡,只是一手就将两鬼逼退,另一手上的绳索不断勒紧,马平已经面如猪肝,四肢在空中摆动抓挠。
屋外风起涌云,寒风呼啸,村里每家每户都蜷缩在被子里,连狗都趴在狗窝了,两只前爪捂着眼睛,不敢狗吠一声。
马婆子家,两鬼斗一女,已经变成了四鬼缠斗。
马平死了,身子被女人随意的扔在地上,马平成了厉鬼。
马婆子浑浊的眼里,流出两行血泪,心疼的呜咽,凄厉的悲鸣,响彻云霄。
马家最后的一点香火断了。
这一晚马家母子三人,齐齐成了厉鬼,魂魄不聚不散,怨气滔天,三团阴风,站成一排。
对面一席红裙,紧泯红唇,脸上的俏丽不在,白骨森森,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