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红后面。注意到这一点儿的楚怀贤心知肚明,为什么不收丫头?这还是一点儿烦人的地方。
春红服侍上样样来得,就是待人也是春风大度一片,只是在她面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越过她。楚怀贤明白这不是容易做到的,所以房里丫头们要争,公子乐得看着笑笑,随她们争去。
换过衣服楚怀贤就出去,春红也象是随意问小初:“你们也认识梁公子?”小初笑容满面:“也见过的。”春红这就无话,难道公子买她们进府,或许是求过梁公子也不一定。为什么不往梁公子家中去,哪有这家里好。春红疑惑到此解开,中间兴许另有弯弯绕,春红也不想再过问。
红梅白梅大放于院中,还有长青的矮树也种了不少,丫头们收拾过房中,嘻笑着出来往树上挂小灯笼挂福字儿,过年的气相浓厚地扑面而来。
小初还有为尤妈妈带的东西,和春红说过,她倒是客气地让春痕带着小初去找尤成家的。踩着吱吱响的积雪,小初打着一把青色油纸伞,春痕打着一把土黄色油纸伞。出了二门小初问春痕:“出门领路的人都是你,我又可以和妹妹说一会儿话了。”
“并不都是我,只是为你们是公子买的才是我。”春痕有时候也说个把实话,不过小初现在是听不明白。她半真半假地问一句:“我想着妹妹也一定是公子中意的丫头?”
春痕笑得奇怪没有回话,领着小初行过扫干净雪的甬道,又过了几排房子,才指着前面几间屋子道:“那就是管茶具的库房,以后你领茶叶茶碗,就往这里来。”
三间屋子都宽大,飞檐下绘着红绿花鸟,要说这是库房,外面的人估计不会相信。林小初边走边看那图画,有红泥小水炉也有羽衣飘飘的人物,象是茶趣图。
门帘子未打,里面先一阵哈哈笑声。春痕撇嘴小声道:“她们自里面看到不是管家们,还是肆意玩笑。”
“要过年了,”小初只微微笑着分解一句,适才路上走过,不少家人都是调笑几句,约一下过年哪里去逛。这气氛小初觉得不错。
进来看到几个妈妈坐着,吃着瓜子儿扬着笑脸儿问:“姑娘们来领什么东西?”春痕站定,眼睛看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青衣媳妇子道:“是送东西来的,不是领东西。”
那媳妇子立即恍然大悟:“这位姑娘就是随公子别院里来的?我们家婆婆又带什么东西给我们。”小初知道这就是尤成媳妇,送上来是一个小包袱。尤成媳妇当着大家面打开,却是几色小女孩子的鞋脚,俱各精致。
尤成媳妇重新包好,对众人道:“这是知道我忙得不得闲,再说我做的我婆婆从来相不中。就是小蛮也只喜欢奶奶做的。这丫头大家宅门里儿长大,虽说是个奴才秧子,不是一般的挑剔。”
包好对着小初道谢,几个婆子早就让出坐位来给她们坐,尤成媳妇是同人商议的口气:“劳动她们我不敢当,包上次外面官儿送咱们的好茶叶吧。”
春痕止住:“我们就走呢,哪里有时间喝这个。”旁边一个婆子取笑道:“姑娘们一口水儿没喝,尤成家的哪能放走。以后小蛮进去了,这都是照应人。”
小初新来只是笑着听和看,这屋里一室茶香。做厨子的不少肉吃,这管茶具的也是先喝茶才是。两个人到底是没有喝,春痕说走小初就跟着走,尤成媳妇的送出来,一人手里塞了两块茶食,笑着道:“小初姑娘新来,春痕姑娘就不容她多坐一会儿,明儿你还指着我帮你传东西呢。”
春痕红了脸道:“我管不得她,她是公子挑中的,难道你不知道。我避开,你们只管说体已话儿就是。”一句玩笑话,春痕就红了脸,小初觉得有趣,是几时这样会害羞。可是她也没有体已话儿,哪一家都应该是内外宅不许多话的才是。
今天算是多认识一个人,小初还是开心。她自己也注意着不熟不能多说,只是对尤成媳妇道:“改天我闲了,再来陪嫂子说话。”
尤成媳妇等她们走远才回来,进来几个婆子正议论着:“白晰也罢了,眉眼儿不是轻狂人。就是能呆上几天还不知道。留春留夏那两个丫头,从二老爷房里想着去公子房里,这不灰头土脸的回来。”
内宅丫头们的事儿,外宅里的人也是乐得看着笑一笑,做一个小小的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