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己的记忆,但他想了许久,也没有想起来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本能地对陌生人的存在感到不适和警惕。
赫哲昀因为因为身上的伤处太多发烧了,他嘴唇都干得起皮,却还是干哑着声音问道:“你们是谁?”
苏绾琴的脸色顿时变得疑惑起来:“你不先问问自己怎么了?”
赫哲昀虽然不记得任何有关自己的事情,但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让他天然地就不相信别人,他固执地问道:“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段岩寒皱了皱眉,他察觉出这个人的反应有些奇怪,好像是失去了某段记忆,于是他开口解释道:“我们是上桃山采药的医修,在桃山山脚捡到的你。你浑身是伤而且失血严重,我们才将你带回我们回城的马车。”
苏绾琴对这个毫不客气的陌生人没什么好感,段岩寒用叶冰凝给他们的珍贵的保命丹救回了这个人,他却对他们怀有这么强的戒备之心,让她顿时就心里不爽快起来:“你伤得那么重,可是段大哥给你用了很珍贵的药才保住一条命的,你倒好,一醒来就跟我们要对你做什么似的这么不客气,这位老兄,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身体是什么情况,我们就算想卖你也得有人要吧?”
她语气不好,听得段岩寒直皱眉,他把脸一板,声音也变得清清冷冷起来:“绾琴。”
苏绾琴因为这一声顿时蔫了,想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低下头,她不高兴地努了努嘴,没再说话。
赫哲昀听了她的话倒也安静了下来,他感受得到现在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但是这不代表苏绾琴说的话他会信。只是……赫哲昀动了动手指,就算自己想现在离开,貌似也做不到,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于是他闭上眼睛,装作晕厥,不再同这面前的二人交流。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不多时就到了城门口。从孙少钦拷问完赫哲昀的心腹起,郾城各个城门都进入了戒严的状态,几乎是只许出不许进了。段月书坐在车厢外面驾车,恰好今日守城的兵士就是他曾诊治过的一名兵士,两人顿时热火朝天的寒暄起来。
兵士朝段月书憨厚地笑着道谢,顺便问了问他车厢中装的是什么人。段月书把帘子一掀:“喏,我哥、王妃的徒弟,还有一个我们在桃山山脚下捡到的人,好像是失足从桃山山道上掉下来的,伤得很重。”
火光不怎么亮,兵士大致地看了几眼,便大手一挥让他们过去了,所以他也没看清,马车中躺在地上那个头发蓬乱,满脸脏污之人就是军营中发放的追捕令中排在首位的要犯——赫哲昀。
马车过了城门,段岩寒的眼皮突然急促地跳了跳,他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他伸手按了按眼窝,外面突然吹来一阵风把马车帘掀起,像要预示着什么似的,段岩寒顺着这风将视线投出去,只隐隐约约地看到外面的街道中一盏灯火旁边似乎是一张缉拿告示,但马车走得太快,只一眼他也没看清。
他不在意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