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叶冰凝此时虽然因为高烧,感觉脑子像一团糨糊似的转不动,但终究没傻,她转过头看着吴汝州道:“你师傅?你们如何得知方师叔已经故去了?我和王爷明明将此事瞒得很紧啊。”
难道是在哪一步泄露了消息?叶冰凝柳眉微蹙,心中暗道。
吴汝州捏着茶杯的手不自然地松了些许力度,他把目光从叶冰凝身上移开,低声道:“我离开青州前,方师叔给我的那一块令牌是我师傅赠予他的信物。凭此信物,他可以任意驱使我师傅手下之人,他也曾与我师傅提起,如果某日有人拿着这块令牌来找他,便代表方师叔已经故去了。”
叶冰凝心中一惊,原来当日方与世给吴汝州的令牌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她握着杯子的手不禁捏紧:没想到那时方与世分别交予他们二人的东西竟然都蕴含了他的遗愿在上面。
一是通知故友,二是安排手下。
只怕从揭穿了薛青彦就是温成翌起,方与世便抱有必死之心。
但叶冰凝想破脑袋都找不出理由,明明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他亲自去做,他枉死的族人也终于可以沉冤得雪,他为何不愿多留在这时间一些时刻,等待一切都水落石出,青州重获光明的那一天呢?
但还没待她深想,吴汝州的声音再次钻入她的耳朵,打断了她的思绪:“虽然你和夜王殿下确实将此事瞒得滴水不漏,但我也有其他的手段来知晓。我此次前来,也不是找你叙旧,主要还是想找你帮忙。”
叶冰凝立刻偏过头不想理他,之前吴汝州利用她的帐她可还记着呢,既然吴汝州不是因为方与世的其他事情来找她,那她也懒得和他周旋。
就算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不让夜亦谨吃醋多想,她也要和吴汝州保持距离呢。而且夜亦谨本就不喜欢叶冰凝与吴汝州有太多的牵扯,叶冰凝将心比心,她自然也不愿意夜亦谨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与别的女人单独呆在一起,于是叶冰凝眼珠子转了转,扶着额表示自己现在是一个病人需要静养,希望他不要来打扰。
夜王妃差点忘了,自己本来就在生病,需要静养。
而且——叶冰凝看着自己湿透的领口和湿漉漉的被面,吴汝州不走的话,她也不好换衣服啊!万一过会儿风寒更严重了怎么办。
但吴汝州听出了她的意思后却没有要走的迹象,而是不紧不慢地把杯里的茶喝完了。
“我去方师叔墓前时发现那里刚换了新的贡品,墓碑也干干净净,甚至温成翌的墓前都放着盘花糕。”吴汝州突然绽出一个笑,“想来想去,会这么做的人,恐怕只有你吧。”
叶冰凝疑惑道:“这和你让我帮忙有什么关系?”
吴汝州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轻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方师叔应该把他的一些东西留给了你。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无妻无子,唯一有的就是我师傅与你师傅两位交心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