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还有好多鸟蛋呢!
这些东西断然不能留下,否则是要出大乱子的。
“要不,吃了它?”韩不宿咧嘴笑。
千面横了她一眼,不过这次学乖了,没有再说话。
“看什么看,别告诉我,你也想吃!”韩不宿翻个白眼。
“这是……”沈木兮在鸟巢后头,意外捡到了一样东西,“师父,这不就是你给我的炼蛊炉吗?怎么这里也有一个?”
韩不宿比千面快一步,当即夺了沈木兮手中的小炉子,冷眼望着前面,“当年韩天命,把这个东西也留给你了?”
千面抿唇,“反正我没用过,我……不知道!”
“诱护族的族长,去催生冥花,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韩不宿咬着牙,“若是被有心人窃取,拿冥花去入蛊,到时候这蛊还不得无法无天?”
千面心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回头找你算账!”韩不宿咬着牙,“兮丫头,这东西不能留,我得砸了它。”
“韩前辈,为什么?”沈木兮不解,“就算这东西能催生冥花,可冥花能救人,这也算是好事。”
“好个屁!”韩不宿冷然,“若是救人之物,能用作祸害天下,那这东西再珍贵也不稀罕。知道知道护族的族长,为什么有一只重生之眼吗?冥花,能生能死,用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回魂蛊能生生不息,何尝不是萃取了冥花之效的缘故。”
沈木兮愣愣的望着千面,“师父……”
“你别看这蠢货,他只是个窃取了我护族医术皮毛的老贼头罢了!知道些皮毛,就来班门弄斧,这般不要脸的,都可以写入史册,遗臭万年了!”韩不宿仿佛是累了,“这东西,巫族有一个,护族也有一个。”
“毁了吧!”薄云岫道,“该到此为止了!”
沈木兮点头。
“这地方,应该是巫族叛逆,当初用来躲避的地方,后来炼蛊求生,在这些鸟的身上种蛊。”韩不宿环顾四周,“人走了,却把祸害留下来,真是了不得!”
这的确像个药庐。
韩不宿这么一说,千面瞬时倒吸一口冷气,“你还真别说,有点眼熟!像是韩老二的药庐,不过这地方简陋,略逊一筹。”
“可他们在这倒腾什么呢?”黍离不解,“在山洞里,跟一群鸟……玩?”
韩不宿往里头再走了两步,“这好像是一道石门。”
黍离和月归当即上前,石门很沉,两个人合力都没能推开,最后加上了薄云岫和千面,这才吃力的推开。
刹那间,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韩不宿手中,火折子忽明忽暗,“我、我是不是剧毒上脑,有些眼花了?你们看到了什么?”
千面生生咽了口口水,“那个……我就是想问一问,韩天命真的有这样好看吗?我跟他比,怎么样?”
“所以,这就是韩天命吗?”月归呐呐的问。
韩不宿和千面齐齐点头。
沈木兮一出生就没见过生父,自然不识得,饶是见过画像,也不过是几分相似,哪里比得上现在。一尊泥塑,栩栩如生。
“连身高都差不多。”韩不宿不由的感慨,绕着泥塑走了一圈,“简直跟活人似的。”
千面回过神来,上前摸了摸这泥塑,差点没叫出声来,“这什么东西?”
“好像是热的。”韩不宿摸了一下,“你瞧瞧你自己的掌心。”
千面愣住,“发黑了!”
“嗯,可以去死了!”韩不宿点头。
“师父?”沈木兮忙不迭上前,取出了随身带着的解毒丸,“先吃!”
“这东西……”韩不宿皱眉,“这是要干什么?”
千面唇色发黑,“放在这里,还这么隐秘,用鸟来守护,可能有什么重大的意义。”
“废话!”韩不宿一时半会的,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这泥塑是温热的,就跟人的体温一样,要么在里面收了什么东西,要么是……
脚底下的底盘位置,似乎踩着什么。
“这是什么?”薄云岫问。
韩不宿当即蹲了下来,“好像是……”
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韩不宿才从泥塑的脚盘底下,拔出了异样东西,像个手杖,长度足足一手长。顶端是一个诡异的符号,底下就是一根杆子,不过这杆子握在手里能生热,这泥塑之所以会保持温热,应该是因为这个缘故。
“这是什么东西?”千面问。
韩不宿冷嗤,“人蠢就要多读书,这都不认识,手杖!”
千面“哇”的吐出一口黑血,好不容易逼出了体内的毒,差点没被韩不宿气死。
“凉了!”韩不宿摸着泥塑,“真奇怪,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阿勒连连摇头,“我一次都没来过。”
“你若是来过,那还了得?”韩不宿轻嗤,“外头那么多饿死鸟待着,还不得一鸟一口撕了你。不过,瀛国境内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知道这些是什么缘故吗?”
阿勒想了想,“巫族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太多,不过木拉嫂子应该知道一点,她之前是跟过巫医学过一阵,如果回去问问她,可能会有点收获。”
“只能如此。”沈木兮点头。
然则下一刻,泥塑忽然坍塌,刹那间化为粉末。眨眼间发生的事情,委实让人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脚盘位置竟忽然爬出许多蚂蚁。
说时迟那时快,薄云岫抱起沈木兮便窜出了山洞,众人慌忙出来,齐力将石门重新合上,这才快速离开。
落地那一瞬,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回去吧!”薄云岫护着沈木兮就往外走,这地方太过诡异,里头的东西太过狠毒,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谁知刚走到山口位置,只听得里面轰隆一声巨响。
“走,走!”千面连喊两声,薄云岫已经抱起沈木兮,早早的飞了出去。
好吧……
于是乎,沈木兮心惊肉跳的依偎在薄云岫的怀中,瞧着一帮人灰头土脸的从尘烟中窜出来,一个个狼狈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还好没沾着你!”薄云岫叹口气,将她拢在怀里护着。
千面狠狠掸去肩上的灰尘,咬着牙低斥,“就你们两恩爱,就你们恩爱,旁人死活半点都不顾,公顾着婆,婆顾着公,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抱!可劲儿抱!哪日抱不动告诉我一声,我来免费助笑!”
“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韩不宿翻个白眼,抖落一身的灰尘,慢慢悠悠的朝前走去,“人呢,就是这样,打了一辈子的老光棍,忽然间接受不了人世间最平凡的真爱……简而言之,就是羡慕嫉妒恨!”
老光棍??
千面咬着牙,一股气憋在嗓子眼,半天没能咽下。
回到黑水城,众人依旧闭门不出,谁也不敢探头。
因着有事要商议,所以阿勒暂时没有惊动街上的人,只领着木拉嫂子到了一旁,吩咐了几声,这才转身冲众人点头。
大堂内已经没有人,女人坐在堂内瞧着桌案上的法杖,“这是巫族族长之物,听说这东西能跟天交流,但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失踪了。当时巫族出了叛徒,有人要利用这些东西篡位,被发现之后就杀了巫族的护法,夺了巫族的至宝,蛊炉和法杖,逃之夭夭!”
蛊炉已经被砸碎,并且那山洞都坍塌了,东西应该也就埋在底下,不可能再现世了。
“这东西,代表着巫族的族长?”沈木兮问。
就如同凤凰蛊一般,具备至高无上的身份象征?
“是!”女人轻轻抚过桌案上的法杖,“以前黑水城外的鬼啸山,巫族经过此处是不入城的,只在那里暂宿。咱们对巫族是很尊敬的,整个瀛国都很崇敬巫族之人。这东西,我也只是只巫医的画卷上看到过,巫医说这东西已经丢了,是不可能再找回来了。”
阿勒轻叹,“没想到,就在眼皮底下。明天我们就启程离开,到时候经过都城,倒是能送回去。”
“不行!”韩不宿冷哼,“我们找到的东西,凭什么送回去?就算要送,也得把事儿都办完了,还活着再说。若是就这样送回去,人家不定要怎么想呢?没良心,黑心肝的人太多,回头反咬一口,说是咱们偷的,谁说得清楚?”
千面不敢插嘴,这“没良心”和“黑心肝”说的就是他。
“这话有道理!”月归表示赞成。
黍离亦是点点头。
阿勒和木拉嫂子对视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
最后还是女人退了一步,“那这样吧,你们收好,就当没拿出来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行!”韩不宿颔首,直接收了法杖。
这事儿就这么揭过。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黑水城的百姓已经等在了城门口,定要谢谢他们的救命之恩。这些年因为怪鸟,黑水城里年轻的男子多数离开了故土,不得不去外头谋生,唯剩下老弱妇孺枯守故土,日日面对着即将被吞食的危险。
现在,终于可以恢复往日的安宁。
真好!
水和食物不断的挂上驼队,大家想拒绝,也是盛情难耐,最后多多少少,意思意思的收了些许,便赶紧离开黑水城。
这地方,可能是巫族的发源地,又或者是发源地外的一个暂居地。
鬼啸山里的秘密,大概也只有巫族的人,才能解释清楚!
驼队跨过沙海,顶着烈日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中途偶遇旧城遗址,唯有断壁残垣。行过戈壁,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广阔,仿佛已经到了天尽头。
夜里宿在仙人掌群里,免得被风沙刮成傻子,一觉醒来被沙子活埋,还得有人看着。
白日里继续赶路,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日,后面驼峰上的食物和水越来越少,所有人都是懵懵的。
第一眼看大漠时的热情,早早的被风沙和烈日消磨殆尽。
“前面就是都城,你们就在外头候着,我进去弄点食物和水,到时候咱们直接去日落之城。”阿勒吩咐,饶是久行沙漠,时间久了亦是熬不住。
抹一把额头的汗,阿勒将人安置在城外的客栈里,和黍离一道牵着骆驼进了城。
坐在大堂里吃饭喝水,却意外的听到了有人谈及皇宫里的事情。
说是外臣使节在瀛国的皇宫受到了厚待,公主一心要得到这位使节;又听说这位使节姓李,生得眉清目秀的,瞧着弱不禁风,实则颇有才华,是邻国皇帝最为看重的臣子。
“说的应该是李长玄吧?”沈木兮压着声音低语。
薄云岫将牛肉夹到她碗里,“他能治得住那个刁蛮的公主!”
“可他是个书生!”沈木兮皱眉。
薄云岫意味深长的望着她,“不知道,何为以柔克刚吗?书生有书生的好处,李长玄的软刀子,定能把公主收拾得服服帖帖。”
音落瞬间,外头忽然进来几个人,视线在堂内逡巡了一番,直勾勾的盯住了薄云岫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