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沈郅声音沙哑,“真的吗?”
“嗯!”老头瞧着孩子乖顺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别担心,不会再疼了!之后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只等着我把他们带去祭坛,你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沈郅轻轻揉着心口,昨夜这里疼得就跟刀绞一样,“以前不舒服的时候,娘会整夜整夜的抱着我,我最怕看到娘哭的样子。你能保证,娘以后都不会哭吗?”
老头摇头,一本正经的望着他,“我不能保证,但我能维持当下的局面,让你爹永远绑着你娘,你虽然有了凤凰蛊,但你血脉精纯,我能保证凤凰蛊与你彻底融合,让凤凰蛊为你所用,而不至于伤害你分毫,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沈郅抿唇,小脸满是脏秽,“我不想娘被绑着,娘,很喜欢自由。爹也和你喜欢娘,所以爹一定受不了娘变成那样!”
老头轻轻拂过孩子的小脑袋,“我尽力吧!保全你们所有人。”
“你昨晚怎么了?”沈郅问。
老头苦笑,“还不是为了取你爹和你娘的蛊,被这些蛊反噬,不过不打紧,我死不了!”
闻言,沈郅略带担虑的瞧着他,“你真的没事吗?”
“我若有事,定是大事,就没人能治得住那个讨债股!”老头转身去石室内拿了点干粮,“你且凑着吃,这里还有水,暂时不要出去,免得到时候惹出什么乱子。还有,你身上具备了凤凰蛊,有些时候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要大惊小怪。”
沈郅瞧着自己脏脏的小手,“奇怪的事情?就好比,我不怕那些剧毒?”
“不,可能会招致一些毒虫蛇蚁,毕竟凤凰蛊合在一起,具备控蛊的能力,你可能还不懂得控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吓死你自己!”老头细细的叮嘱。
沈郅慌忙收了手,想起了之前那位韩婆婆指挥着虫子,还有陆如镜用虫子抓他的场景。他如今对那些黑漆漆的小东西,颇有心理阴影,委实不想招到跟前来。
“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就当是朋友,那些东西一旦受控,是极为听话乖顺的。”老头拂尘一甩,“我要回去看看你爹娘,你在这里老实待着,知道吗?”
“知道!”沈郅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那你……还从这儿跳下去吗?”
老头嘿嘿一笑,“想不想试试飞的感觉?”
沈郅摇头,“不想!”
“真是无趣!”老头纵身一跃,快速跳下悬崖。
沈郅站在洞口瞧了老半天,确定自己如果跳下去肯定会死,便慢慢的退回了洞内,这老头真是好本事,那么深的悬崖,说下去就下去,简直跟回家似的轻车熟路,委实了不得。
爹娘也在下面,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下去的?
顿了顿,他隐约听到了些许呼喊声,有些纷乱,似乎很熟悉!
“春秀姑姑?”沈郅骇然,猛地退回到洞内,仰头瞧着山洞顶部,“春秀姑姑来找我了?”
他明明留了一封书信,按理说春秀姑姑不识字,薄钰应该是的,阿右也该识得,怎么还来找他了呢?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吗?
信上写得清清楚楚,他要为父母做点事,去与爹娘汇合了,让他们不用找他。
怎么,还来呢?
春秀就在悬崖边上站着,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郅儿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
“不会的,沈郅一定不会有事!”薄钰咬牙切齿,“一定又是出了什么事,一定是有人把沈郅带走了,所以用这封书信来拖延我们,迷惑我们!姑姑不是说,当初就是在这里,把爹给喊回来的吗?那现在,我们是不是也能在这里,再把爹叫出来?”
孙道贤悄悄的往下瞧了一眼,唉呀妈呀,这么高,太吓人了……赶紧把脑袋缩回来,离悬崖越远越好。
“对对对!”春秀连连点头,“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们大声喊,喊沈大夫就成。”
孙道贤不解,“不是应该找王爷吗?喊王妃干什么?”
“你懂个屁!”春秀狠狠抹去眼角的泪,“在王爷心里,沈大夫比谁都重要!”
但凡跟沈木兮有关,薄云岫比谁都敏锐,上次春秀就是喊了沈大夫,才把薄云岫给喊出来的,这回依样画葫芦,不知道是否还有效果?
且,试试吧!
漫山遍野都响起了喊叫声,此起彼伏,惊起林中飞鸟无数。
沈郅其实都听到了,虽然听得不是清楚,但他知道,他们就在上面,他想开口应一声,怕春秀姑姑急了做出什么事来,可一想起自己身上的凤凰蛊,他的嗓子里便再也发不出声音。
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滑落,终究是有心无力,“对不起春秀姑姑,我不能出去,对不起!”
“郅儿?沈大夫!沈大夫……郅儿……”傍晚时分,外头开始下起雨来,春秀浑身湿透,脸上早已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许是累了,春秀蹲在树下,掩面大哭,“是我没用,看个孩子都看不住!沈大夫那么疼郅儿,她这是把命都交给了我,我却……我却把郅儿弄丢了!是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