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绝

    师徒二人吃了饭，南宫若雪收拾完碗筷，正准备回屋继续打坐练功，就听得师父风无极叫她。

    “师父，可是有事？”南宫若雪进屋问道。

    “嗯。雪儿啊，你如今可还会弹琴？”风无极看着面前的青布包，道：“我看你指尖有薄茧，怕是以前练琴留下的，如今你失了记忆，这琴艺总没跟着忘了吧？”

    “这个……若是有把琴就好了，琴艺是否还在，一试便知。”南宫若雪完全没有学琴的印象，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弹琴。

    “这好办！这里有把琴，你先试试看……”风无极说着打开那青布包，竟是一把楠木九弦琴！琴弦在窗外雪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不知是什么材料。

    “好！”南宫若雪接过琴，手指轻轻划过琴弦，忍不住叹道：“果然是好琴！”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熟悉感，她才确信自己真的会弹琴。

    “来，弹一曲我听听！”风无极似是很兴奋。

    “恰少年/凭三尺长剑/心无所系傲云天/御千山/不畏征途险/却难了人心乱/幽幽翠峰何时梦还/一爱至斯尽付笑谈/总参不透天道非剑/是耶非耶冷雨打丝弦/懵懂不知摘星事/直到流萤舞成眠/鸢尾花开何如旧颜/引弓落月酬离别/潇潇故人心已倦/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经流年/梦回曲水边/看烟花绽出月圆/别亦难/怎奈良宵苦短/只留孤灯一盏/悠悠琴声指伤弦断/一生怅惘为谁而弹/几段唏嘘几世悲欢/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仙剑原创》）南宫若雪也不扭捏，空灵的歌声和着琴声流泻而出，听得风无极连连点头。

    “啧啧，这是没想到哈，你这丫头竟有如此好的琴艺！”风无极捋着胡子，笑得很是满足，心道：以后若无聊了，就叫小徒弟弹曲子听，嘿嘿。

    “师父过奖了！只是不知今日突然问这琴艺，是何故？”南宫若雪有些疑惑，便随口问了出来。

    “你先看看这个……”风无极说着拿出一本有些泛黄的册子，上书《天绝》。

    “天绝？这是什么？名字倒是嚣张！”南宫若雪笑着道。

    “哈哈，雪儿呦，你可莫小瞧了这薄薄的旧册子！”风无极轻轻抚摸着《天绝》破旧的封面，表情似追忆又似惋惜，“五十多年前，江湖上出了个‘无尘公子’，二十出头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为武林盟主，靠的正是这本毫不起眼的册子啊！为师当年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别人越怕的人我便越要靠近，谁知倒真与那无尘公子意气相投，有幸与他成为挚友。”风无极看着面前令江湖中人胆寒的天绝琴，说着旧事。

    “哦？那师父便说说这《天绝》到底有何了不得的，怎的就能叫一个人弱冠之年便独霸武林。”南宫若雪笑问，别说自己这什么都不懂的，若是找个老江湖怕也没人信吧？

    “这个么……那就给你说说当年他在武林大会上夺取盟主之位的旧事吧！”风无极放下《天绝》，像玩赏珍宝般抚了抚那把九弦琴，才继续道：“武林大会五年一届，每届都在武林盟主住的泰山召开，来的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侠士，那次也一样。我记得那日江湖中所有的门派都来了人，高手更是不少，打擂很是激烈……不想，就在将要决出盟主人选时，来了一群人捣乱的人，便是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邪教邀月宫宫主无名，他要找人决斗。”

    风无极端起南宫若雪刚沏的热茶，喝了一口，满足地咂咂嘴，接着道：“那无名说只要有人能打得过他，他二话不说马上离开，反之则杀了在场的所有掌门人！众人皆知那无名练了邪功不好对付，自然也无人敢上前一战。无名以为真的无人敢应战，正要从武林盟主下手时，无尘公子出来了。他一身天青长衫，怀抱一把九弦琴，看都不看无名一眼，坐在擂台之上弹起曲子。最终邀月宫的人全被琴音绞成碎片，邀月宫从此瓦解被时间湮没，至于无尘公子则被推举为武林盟主，江湖中人无一不服。”

    “想必当日无尘前辈所用的便是《天绝》了？”南宫若雪实在诧异，想不到这毫不起眼的薄册竟有如此威力。

    “没错！除了这《天绝》，无尘用的正是这把同样名为天绝的九弦琴！”风无极看着南宫若雪道。

    “想必师父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叫雪儿过来的原因吧？”南宫若雪何等通透之人，如何会不明白风无极的想法。

    “哈哈，真不愧是我风无极的徒弟，果然聪明！无尘做武林盟主四届二十载，年过不惑却未能寻得继承衣钵之人，深感人生无趣，遂让出盟主之位，隐居深山之中，无人能寻其踪迹。直至十多年前，有个年轻人来到这雪山找我，说了无尘辞世的消息，并留下这天绝九弦琴和琴谱。”

    “那师父如今将这亲和琴谱拿出来的意思是？”南宫若雪随手翻着那本更像诗集的琴谱，问风无极。

    “我想将这绝世神兵天绝琴传与你……”风无极语气有些郁闷，“虽说一个人只能拜在一家师门下，可那无尘却是我的故友，能将他的东西传下去，也算了了他的心愿了！”

    南宫若雪最终还是决定学《天绝》。虽说总觉得那天绝琴威力过大，容易造成杀戮，但是为了报答风无极的救命和栽培之恩，也就答应了，无论如何把握好自己心里的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