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话筒,礼貌而又简单地回答道:“家贫,所以未能学有所成,这是苏某的遗憾。”
“听说你父亲是一个酒鬼,且有家暴的倾向,而您的母亲,也是因为无法忍受你父亲的家暴而自杀的,是吗?”记者尖锐地追问。
那记者的话一出,满堂哗然,谁也没有想到,光鲜亮丽的苏淮,竟会有这样的往事和背景。
聚光灯下,苏淮脑中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就像被人揭开了身上的伤疤。那些早已结痂的伤疤,被人狠狠地撕扯开来,将他鲜血淋漓的伤口展示在众人面前。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他知道,他的秘密根本守不住。他什么样的绯闻都能面对,什么样的过往都能扛下来,可是,他的家庭、他的过往,对他而言就像一张黑色的、巨大的网,狠狠地将他罩住,他根本无法面对。父亲狰狞的脸,母亲冰冷的尸体,是他心中如浓墨一样难以驱散的黑暗。
聚光灯和话筒像潮水一样朝着苏淮涌过去,而凌厉的问题再次响起。那个提问的记者尖锐地道:“那,我换一个问题。苏淮,你对乔笙的死真的问心无愧吗?你劈腿唐酥,导致乔笙厌世自杀,你难道就对此没有一点愧疚吗?”
林欢歌皱眉,冷冷地看着那不停发问的记者,感觉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是冲着苏淮来的。
有人想要整垮苏淮。
感觉到事态不对劲,唐酥拉起苏淮想要离开,记者群里忽然混乱起来,一群人冲了过来,挡住了唐酥和苏淮的去路。一个记者将话筒对准了唐酥,道:“作为第三者,唐小姐,您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记者的话瞬间激怒了苏淮,他们可以针对他,可以逼问他,可是,他们不能对唐酥出手。
苏淮的愤怒瞬间爆发了,他猛然推开围过来的记者,将唐酥护在身后,怒道:“我与乔笙分手是因为我们性格不合。我们和平分手,与别人无关。你是哪家报社的记者?你胡说八道,当心我告你诽谤!”
“苏淮,你这算是在袒护第三者吗?”记者群里一片混乱,骚动的记者们不断地向唐酥和苏淮挤过来,不断闪烁的闪光灯中,忽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矿泉水瓶,正中唐酥的脑门。唐酥被砸得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她捂住脑门,耳边是苏淮暴怒的吼声。
“谁砸的?”苏淮猛然推开拦在面前的人,上前愤怒地扫视人群,可是,扔水瓶的人早已消失了踪影。
发布会现场一片混乱,乔薇远远地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情畅快到了极点。
那个发问的记者,是她特意安排的。
唐酥与苏淮,他们有多落魄、有多难堪,她便有多快乐、有多解气。新闻发布会会怎样,她丝毫不放在心上,会对公司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她也不放在心上。她放在心上的,是面对那些凌厉的问题,苏淮将要如何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