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他!”
此番四字,将谢昀从深入其境的梦境之中生生的拉扯出来,他眼前遮挡着的手被人拿走,蓦然睁眼,见着知蹊担忧的脸。
她着一身松垮的白色寝裙,披散着一头略卷而蓬松的乌发,正专心致志施灵印术,并没有注意到肩头滑落的绸料,动作的舒展,导致裸露了小半个肩膀,肚兜的肩带隐约出现在发间,白嫩的肌肤同小臂的浅麦色形成对比。
武知蹊行完一套印术,跪蹲在谢昀的膝前,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将他眉眼站染上的血擦拭干净,关切地问:“方才见你情绪激动,谢昀,感觉怎么样?”
他一时间无法作答,脑子里仍是回味着梦境里看到的一切,却将知蹊的手牵了过来握在掌心里,她此番站着,是打算去看看左芪的,谢昀却又伸了手臂将她的腰揽着,脸颊贴过去,一言不发沉默的这样抱着。
桌上的一盏灯笼,里面的烛芯慢慢变短,快要熄灭了。
武知蹊不敢动,直到见着左芪慢慢苏醒,才伸手在谢昀的脸上安抚似的拍了两下,“左芪他要醒了。”
“嗯。”
“先松开?”
“嗯。”
谢昀闭着眸子,答应的倒是很顺利,手却是丝毫不肯松。
武知蹊不想很强硬的斥责这样谢昀,即使他耍无赖,可是她仍是疼惜他这幅模样的。
“我先将他打发走,然后我继续陪你好吗?”武知蹊试图跟他商量,“左芪看到会不好,他会同我阿姐乱说。”
闻言,谢昀抬起头,仰视着武知蹊,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看上去憔悴却仍那般有力量,喑哑着嗓子发问:“你怕什么?”
知蹊低着头,“阿姐。”
答案有些出乎意料,谢昀偶然觉得有一丝甜意在心头泛起来,慰藉其余苦涩连连,叫他不再叹气,“只要不是怕世人眼光便好,我就知道你是没有放弃我的。”
武知蹊点点头,难得乖巧的模样叫人心生怜惜,发梢在白皙的肩头滑动,娇俏而无端魅惑。
谢昀注意到了,盯着发了楞,身后左芪哼哼的声音传来,他便毫不犹豫,抬手替她把衣裳提上去,将衣领拉的很是严实,才对武知蹊说:“怎么换了身衣裳?你不会穿这样的。”
“方才去了一趟后园,跌进水塘全身湿透。”武知蹊卷了卷宽长的袖子,“回来后便在架子上发现这件,我知道是你的。等我的晾干了我就换回去。”
谢昀替她把腰间的系带绑紧,褶皱的布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我的便是你的,一件衣裳而已有何穿不得?你落了水塘,谁救的你?”
“我自己爬上来的。”
“撒谎。”谢昀识破的彻底,“去了哪里?”
武知蹊无所遁形,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实话道:“落水是真的,捞我的是翟二爷。”
“何故落水?”谢昀坐着,两手放在她的腰侧,抬头盯着武知蹊,将她往身前带了带,“他对你动手了?”
不等她作答,谢昀又自己否定了,“知道你是武知蹊,他便不会动你。”
知蹊听着有一些变扭,并未多想,点头道:“起初落水的是花雾容,我原想寻人救她,谁料夜视弱,踩空也落进了池塘。”
“翟循先救的你。”
“嗯。”武知蹊不等他问,自己全说了个清楚干净:“天还没亮花雾容便来探望你,我见你仍在梦里便没有叫醒,同她一起走到后园闲聊了几句,她被野蛙惊着落水,我踩空也落了水,翟二爷那时候应当从后门回的王府,便将我们都救了。我同花雾容没有说什么。”
“她一定劝你留在临城。”
谢昀猜的很是随意,语气如此笃定,为此,知蹊只是点头。
花雾容说的,远比他猜的更为让人叹息,赦王妃说:“王爷欢喜你,所有人都欢喜你,武姑娘,你留在王府罢。我可以诈死,空出王妃之位,我只要留在王爷身边做个侍女便好。”
武知蹊一口回绝,花雾容便一副天崩地裂的样子,转身跳了池塘!
花家的女儿都这般容易自裁吗!
她伸手去拉她,才不幸被拉下水。不过救人的确实是翟二爷,他先救的确实是自己。
但是武知蹊不敢多说,她太怕周边的一切因为自己而发生改变。
伸手将谢昀推开,她抬眼看了下左芪,见他仍是有些迷糊不清,连忙低头说:“快把铜腰铃还我。”
“不。”斩钉截铁,谢昀一口拒绝。
武知蹊急了,“你要那有何用?我改日回东戎是需佩戴着回去,否则叫我师门的人见了会怎样想?”
“你是真当我无知?”谢昀脸色一沉,“这腰铃于东戎姑娘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很明白的,所以我不会还你,你的在我这里,是我的。”
“我阿姐……”
“你阿姐还能控制人心吗?你欢喜我,予我腰铃实属情理之中。”他站起来,一下就叫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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