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冬低垂着头,心下懵懂,“那之后,赢王便孤身举令进了宫,不曾见到与谁碰面接头。淮水镇来的几个衙差都被关进丙部天牢,属下求见孙太卿的时候,得知他已病倒在榻,见不着人,打发人给了块令牌,属下再赶去丙部,却见那几个衙差都死了。属下在朝督司碰到央王妃娘家赵府的人找乙部付少卿,得知丧讯后便举家跪在咱们王府外头,几十口人,哭天抢地的闹。”
谢昀心里早有所思,这些话不轻不重,落在耳朵里,很快就成了一条条丝线,为脑子里的网结上最后一结。
“临城的灵医,不管请也好,抓也好,想法设法都给我找来。”他这样吩咐着,将武知蹊的手放在掌心里,小心的拢着,“先不要说是谁病了。”
丙冬得令,退的迅速。
翟二爷看他来来去去的匆匆忙忙,很是着急,却又帮不上什么忙,他想拦住丙冬问问,刚伸出去手,就被谢不平干扰了,“翟二斤,你回翟府吧,我既已回了王府,便无碍了。”
“寻灵医是吗?我也一起去!将丁夏留在这里给你。”
他也不等谢昀说什么反驳的话,光着大脚就出去了。
魏良择看他走了,略微松了松劲儿,在火盆旁盘腿坐了下来,刚同对面的一位御医打了个照面,他笑笑,很是随性。
付闻闻要是不救央王妃,也不会一头撞在柱子上撞昏过去,现在应会和自个儿在一处,还能聊聊天。魏良择在心里模拟他们二人之间可能存在的对话内容。
‘逼死当今王妃,断央王之臂,将他围在王府里至今生死不明。付少卿觉得赦王殿下是真糊涂吗?’
付少卿会怎么说呢?‘在下不知,不知啊。’
魏良择能猜到他会一直装作无知巧合,那么他心里会怎么想呢?他会觉得赦王不糊涂,那么他会知道赦王要怎么做吗?知道他接下来该怎么摆脱即将千夫所指的局面吗?
他又自己细细的揣测,突然笑出声,自言自语道:“冲冠一怒为红颜,今日得见,当真精彩。”
丁夏低头看他道:“魏少卿还笑的出来?”
魏良择抬头,微摇着脑袋,恍惚中仿佛看到了沈扶风那张病恹恹苍白的脸,目光阴恻了几分,“殿下说如果武知蹊死了,他就杀了央王,就这样清清楚楚的把罪责摊开在天下人面前。明知是局,照闯不误。沈先生觉得这样的殿下可否值得你倾尽心血?”
丁夏听到沈先生三个字,不由得浑身一寒,低吼回去:“见了鬼了你!魏少卿慎言!”
魏良择顿然回过神,怔怔的将丁夏的脸看着,“那鬼若还在,遇今日之事,又该如何处之。”
莲花铁架上的烛火跳动的用力,将冰冷的大殿照现层层黑影,阁门大开着,正对着中心摆放的香鼎,从这个方向,魏良择能一眼望到院子外的圆形拱门,依稀见得到辛夷树延长的秃枝儿朝夜色里钻,入冬了,不见一片叶子。
突的听到内阁传来焦急的声音唤知蹊,众人纷纷抬头侧目,却被一堵石屏隔断了视线。依稀能猜的到两分,使得赦王这般惊声,想必名为知蹊的姑娘已不大好了。
丙冬在半柱香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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