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
那夜在茶里县落了脚,谢昀焚完魏良择寄过来的书信没多久,便有几支披甲持剑的军队闯进了驿站。
他和武知蹊就藏在屋顶上,亲眼目睹了一场无人生还的杀戮。
梅小娘子咬着嘴唇不敢往下看,抱紧了知蹊的手臂,哭都不敢哭出声,在贼人离去后才嗫嚅着说:“武姐姐跟我回梅海避避吧?”
“我的头颅此时八方悬金争赏。”谢昀还同她打趣,“万一将刀剑引去梅海,你姑姑岂不要将你逐出家门?”
武知蹊也不赞成,“阿言,梅海是可以回的,但是只能你一个人回去。天亮后你原路返回临城,从淮水镇的水路回梅海,左不过十天就可以到的。”
“武姐姐,那你还跟着他啊?年前就没回去,神门司下个月竞选了,你若是再不回吞鬼山,你阿姐会不会怪罪你啊?”
“若不是目标大,我倒是想先把你送回梅海再做打算。”知蹊看一眼身旁的谢昀,不禁有些叹息,“可现在世道乱的一塌糊涂,我回不回东戎倒是其次的。”
天大亮后,趁着衙门人还未来,梅休言带走了部分盘缠便只身启程了,走的一点也不果决,光在飞着黄尘的大路,就回了十七次头。
武知蹊在林子的树上里目送她走到看不见的地方,才从树杈跳下来去追谢昀,他走的很快,朝着林子的另外一个方向大步流星。
“不等等我?”
“不等的话你就看不见我了。”
谢昀转身来,正儿八经的问她:“你真不打算回东戎了?”
“原是说好了陪你打仗,等诡器有了线索我就离开。”武知蹊把长发缠成紧紧的发髻,用一根削的圆滑的木棍束在头顶,“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是你,是谁想要你的命?你接下来去哪里?”
“我倒是迫切的想知道魏良择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谢昀在树下站定,目光深邃如潭水,“在屋顶上想了一夜,也只想出了一种可能性。”
“什么?”
“宋氏真有其人。”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以我对魏良择的了解,他没有必胜把握之前,不会轻易站队。”
知蹊当下反驳:“若他次次选对,哪里会用得着选这样多次?”
“他曾多次险胜。”谢昀夸他:“这么多次,随便哪次他的计谋如愿,我们便不用这样折腾了。”
她一时间听不出来这是侥幸还是后悔。
“大昭的旗帜打出来已有三个月,却没听到什么确切的名字,这就说明那个人藏得很深。”他对知蹊说:“我要是没死,他不会轻易出现的。”
“为什么?”
“怕我。”
谢昀大抵是不清楚自己说着两个字的时候,浑身上下透着的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猖狂,他继续道:“也算是个聪明人还知道隐忍,若此时端出大名来才叫引火烧身,知我必不顾一切纠其根本,肃清干净。”
武知蹊感觉全身血液在沸腾,故意问他:“你不是说过无论是谁坐那个位子都不要紧吗?还是说只能是姓谢的坐?”
“外战刚歇人心才定,却为了争权夺位,趁此挑起事端滥杀无辜,上控朝野,下祸百姓,搅的人心惶惶不可安居。”谢昀踩着深深的草往前走,回过头来看她一眼,“若给这样的人坐了位子,是我等无能,才致大齐于不幸。”
“那四十年前,大昭又是怎样变成大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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