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向另一个方向离开。
娄祜微微一笑,淡声道:“本王千里迢迢来一趟大周国都,可不是为了给人利用,做嫁衣的。”
娄祜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弓瞄准了那刺杀之人的后背。欲将其射杀。
那人仿佛有所觉,身形微顿了一瞬,回头朝娄祜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了挺直的鼻梁和一双暗沉的眼眸。
同时,娄祜手中的箭射了出去,那人猛然弯腰闪避。
娄祜在箭离弦的时候就清楚,那人不管如何去避,必然会中这一箭,他对自己的箭术很有信心。
可就在此时,一支箭带着万钧之势从另外一个方向射了过来,娄祜一惊,做出侧身闪避的动作之后,愕然发现那支箭并不是冲着他而来。
“叮”地一声,两枚箭头相击之后,同时从半空中跌落。
发现自己的箭被人击落,娄祜脸色一沉,看向凤栩宫右前方的一座高高的阙楼。
那位杀了肃王的男子,趁机从翻身下马,身影没入了冲杀上来的靖国公府侍卫当中,不见了踪影。
娄祜再拿出一枚箭,这次他瞄准了阙楼的方向。
“王,该撤了!”娄祜的亲卫见东临军已经追了上来,急忙提醒道。
“罢了,留得青山。”
娄祜没有找到目标,只能遗憾地放下了弓箭,疾驰带着自己的人马而去。
这时,大周朝这边也看到了肃王的尸体。
有人大声道:“肃王被大骥人杀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人跟着大喊:“肃王被大骥人杀了!”
声音传到了凤栩宫中,皇后一怔。
二皇子震惊地抬首,喃喃道:“肃王死了?”
贺林晚道:“娄祜此人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事败之后反杀盟友并不稀奇。”
此时,凤栩宫外的追杀声已经远去,只留下了满地的尸身。
肃王的死仿佛终于让湖阳公主清醒了过来,她双手捂面,跌坐在地,悲声大哭:“母妃!皇兄!”
众人这才想起来,这位公主接连失去了父母和兄长。
二皇子心生不忍,走到湖阳公主面前轻声安慰:“湖阳,别哭。”
皇后叹道:“去将贤妃和肃王的尸身抬回来吧,暂时安置到雁声楼。”
雁声楼是凤栩宫后面的一座两层小楼,并无宫妃居住。
程严吩咐几个禁军去安顿贤妃和肃王的尸体。
没多久,一个禁军慌忙回来禀报道:“皇后娘娘,七殿下……七殿下也被杀了。”
“什么?七皇弟也死了?”二皇子震惊的面容上,有一丝惊恐,他不由后退了一步。
二皇子想起来,现在就只剩下他和五皇子了,而五皇子生死未卜,他……他会不会也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今日?
程严看了贺林晚一眼,问那禁卫道:“七殿下是怎么死的?”
禁卫:“七殿下身前中了一箭,箭头上有大骥国骑兵的标记,想必是方才靖国公这方与娄祜的人对战时,殿下不慎中箭了。”
皇后沉默了一瞬,下令道:“将七殿下的尸身与肃王和贤妃的,一同安置在雁声楼。”
皇后转身往凤栩宫正殿方向走去,“都站了半宿了,回殿中等消息吧。”
沈嬷嬷连忙跟上,见湖阳公主倒在一个侍女怀中,似乎已经哭晕了过去,便吩咐那侍女,“将公主扶到侧殿的榻上去。”
贺林晚正要跟着皇后回去,二皇子不知怎么地凑了过来,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贺林晚回头看他,轻声道:“殿下,有事?”
二皇子如同惊弓之鸟般地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人暗中埋伏在这四周,欲将我大周朝的皇子们都一一杀尽啊?”
贺林晚没说话。
二皇子见她不说话,越加害怕,又扯了扯她的衣袖,战战兢兢地说:“贺姑娘,我……我不会是下一个吧?”
贺林晚温声安慰道:“殿下,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定能长命百岁的。”
二皇子苦笑:“可能是我杞人忧天吧。我的几个兄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现在好像能登基的就剩下我了,虽然这不是我想的,可或许在有些人看来这就是我的罪过……可能要等我死的那天,失了这皇位继承权,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吧。”
贺林晚笑了笑,低声道:“也不是只有死人才继承不了这皇位。”
二皇子疑惑地看向贺林晚。
贺林晚:“你想想四殿下?”
二皇子震惊地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