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易院长,天赐宗诸位长老远来是客,一口热茶,也理所应当。”
思索了半响,聂尘熙终于低头。
如今威天海正在闭关,他只求无过。
神威皇都居住的王爷太多,假如战乱起,谁知道天赐宗还有什么暗招。
见聂尘熙服软,满城的守城军虽然各个义愤填膺,但心中却也悄悄松了口气。
打不过啊。
天赐宗有备而来,直接就是七大元婴,一口痰就能吐死他们。
大帝还未出关,拿什么战。
死寂!
太监们再次端出茶水,放在青天易面前。
“青天易院长,听不懂我的话吗?”
随后,聂尘熙语气冷冽了下来。
手掌颤抖,青天易脸憋的漆黑,最终却只能拿起茶杯,走过去,亲手递给李九川。
“李九川,井青苏,真没想到,你们如今出息了。”
青天易平息着自己的怒火,脚下甚至有冰凌蔓延。
曾经,他们是自己脚下的一条狗。
“如果胡南扬将军还活着,也能喝到这一口清茶,那该多好。”
“青天易,这一杯茶,我替胡南扬将军,我替青古国四大军团,我替青古国的国魂……敬你!”
玉杯中的茶水,缭绕着炽热的蒸汽,茶香诱人。
李九川拿起茶杯。
噗!
一杯茶,直接泼在青天易脸上。
死寂!
这一瞬间,全场死寂。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滴又一滴的茶水,顺着青天易的脸和头发,滴淌到地上。
每一滴茶水落下,都仿佛一颗心脏碎裂。
堂堂元婴境,当然不可能被茶水烫伤。
但满脸茶渍的青天易,第一次如此狼狈,史无前例。
“亡国之君,苟且偷生,呸!”
一口痰吐在青天易面前,李九川大袖一甩,直接离开。
他不屑再看此人一眼。
“大帝,无论青古皇庭多么无道,可你不该当这亡国昏君。如今的青古国,赋税翻倍,彻底沦为二等殖民地,你不心痛吗?你对得起世世代代的基业吗?”
井青苏走上前,也是满脸愤怒。
“是你们天赐宗逼我的,没有你天赐宗,我何须都这一步。”
青天易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瞳孔里黑烟弥漫,宛如有一万只厉鬼的怨毒。
“逼你?”
“大帝,你本有十次以上的机会,可以留住沉府升,可以留住赵楚,可以让青古国蒸蒸日上。我与天衍院长老,不止一次觐见,可你刚愎自用,你任人唯亲,鼠目寸光,是非不分,亲手将一个泱泱帝国葬送。”
“如今的一切,皆由你青天易一人造成,你是青古国的千古罪人,你活该承受千古唾弃,可怜青古国的百姓,却因为你的错,承受着灾厄。”
和李九川的憎恨不同,井青苏对青天易,更多的是恨其不争。
对青古国那个家乡,谁没有感情呢!
天赐宗也曾经企图制定过移民计划,将青古国的百姓移民到天赐宗。
可哪有那么简单。
世世代代的土壤,那是根,只要还有一口气,一口饭,谁都不愿意背井离乡。
所以,井青苏更加怨恨青天易。
至于苦一书他们,倒是一脸冷漠。
他们乃苦修士,他们的大宏源,乃令北界域这只睡狮苏醒,区区一国的恩怨,不值一提。
纪东元和王君尘他们的心里,反倒是五味陈杂。
曾经的他们,只有一个信念,九大门派,十年出师,报效皇庭,赴汤蹈火。
可如今的世界,已经变了天,曾经高高在上,宛如神抵的大帝,在自己的宗门面前,和一条狗一样。
曾经发誓要报效的祖国,也沦为神威皇庭藩属国,二等居民的殖民地。
“青天易,你先回来!”
“李九川,茶也喝了,人也辱了,街也炸了……如果没有什么事,诸位请回吧。这场恩怨,神威皇庭先记着,日后再算总账。”
“如果你们还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没完没了,那神威皇庭,也只能拼死一战了。”
天赐宗的行为,已经越界。
有些事,聂尘熙可以忍耐,但超了他忍耐的限度,有些战争,也不得不开启。
“哈哈,我们这些老骨头的事,已经结束了。”
“可送给神苍武院的贺礼,还没有揭晓。”
李九川平静一笑。
“什么贺礼?”
聂尘熙寒着脸,心里总有一股不妙的预感。
……
“绝望!”
这时候,白发白眉的王君尘上前一步,遥遥看着聂尘熙,丝毫没有晚辈的胆怯。
他宛如一柄寒冰铸造的长枪,少年锋芒,直抵聂尘熙的脖颈。
“四万妖一代,会告诉你神苍武院的废物们,什么是绝望!”
纪东元上前一步,和王君尘齐肩。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人,滚下来一战!”
“老子要打四个!”
何江归大臂一甩,那血刀在空中画出一道猩红的轨迹。
刀芒一闪。
直指神基战力榜7、8、9、10名,一共四人!
这道猩红的轨迹,宛如漆黑中一只庞大的恶魔,它睁开了猩红的眼睛。
那是根深蒂固的蔑视。
“狂妄,简直是大言不惭!”
神基战力榜排名第七的天骄震怒。
刀芒贯日。
他同样是用刀高手,一柄通体漆黑的巨刀,破开重重空间,直指何江归。
与此同时。
第七的强者,身随刀动,宛如一只燃烧着的黑焰的苍鹰,狠狠朝着何江归冲杀而去。
何江归要以一敌四,这简直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