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隆隆!
天幕之上,两大半步天择的对轰,也越来越恐怖。
移山填海,毁天灭地。
天择之境的力量,凡人根本就难以想象。
就连下方厮杀的元婴,都远远避开,刚才有一个元婴被余波波及,差点被削掉半个脑袋。
这还仅仅是半步天择。
如果是真正的天择降临,所谓元婴,也真的不够一只手捏死。
“赵楚,你快回来!”
吕休命又一次嘶吼道。
在那恐怖的飓风之中,却有一个人,固执的朝着旋涡中央走去。
足以将元婴都撕裂的罡风,何其恐怖。
赵楚将界王典施展到极致,一层护罩,不断抵挡着凛冽的轰击。
可即便这样,他还要无数次差点坠落下去。
当然,也幸亏有道心之灯存在,赵楚才能吊着一口气,忍痛前进。
啾!
青鹤在赵楚脚下不安的嘶鸣,它时不时抱怨一下,仿佛在埋怨赵楚不知死活。
当然!
身为拥有道心的灵兽,青鹤的状态要悠闲很多。
它甚至还不忘嗑几颗丹药,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沉府升,你哪怕摧毁整个神威皇庭,也得不到龙脉,你的胜利,不会被天道承认!”
“北界域的天道正统,永远是我威天海!”
两大半步天择,实力相近,谁都奈何不得谁。
但方圆百里范围的山脉,却在沉重的压迫下,逐渐开始坍塌,甚至一些地面,也在横移,苍海沧田,在微微变迁。
“咦,赵楚,你竟然真的敢来找死!”
威天海正在抵抗着沉府升的轰杀,突然,眼角一扫,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影。
“威天海,太仓思前辈的仇,我会替她报。你狼心狗肺,猪狗不如,怎么忍心如此折磨一个对你付出了全部的女人,你凭什么!”
“先不论你治国如何,作为一个人,你的心,已经烂透了!”
“或许,你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
越来越近。
赵楚寒着脸,心中愤怒咆哮。这一瞬间,自己似乎连浑身上下的剧痛,都已经麻木。
丹田之内。
最后一层风雷雾,在前所未有的压迫下,也摇摇欲坠。
“哼,成大事者,当牺牲一切。”
“当年明明可以炼化威君念,她太仓思竟然背叛寡人,故意拖垮寡人突破天择的脚步,你说她是不是罪该万死!”
“能奉献她的血髓,是太仓思的荣幸。”
威天海讥笑一声。
“执迷不悟。”
看着威天海理所应当的表情,赵楚脑海中,回想起了太仓思在永威宫的画像,当年那样风华绝代。
人皇血脉,何其高贵。
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薄情之人,最终在牢笼中被禁锢了无数个岁月,八条锁链,已经嵌进了她的骨骼里,她是何等的不甘心。
你威天海,凭什么去践踏她的爱。
凭什么去如此心安理得!
一步!
一步!
赵楚目光坚定,前所未有的想杀一个人。
“哼,原来在天衍院,那个贱人,用神念和你取得了交流。”
“但那又如何?”
“皇者为天,苍生刍狗。她太仓思不过是刍狗中的一员,又有何摧残不得。”
“赵楚,你靠近寡人这么近,真的就不怕死吗?”
眼看着赵楚越走越近,威天海冷笑一声。
如果有机会,他必然会瞬间斩杀后者。
或者,这个机会,很快就来。
沉府升第一轮轰杀,即将力竭。
对方收力的时候,就是他斩杀赵楚的时机。
半步天择斩元婴,就如踩死一只蚂蚁。
“威天海,你真的以为,那天择传承之器,已经属于你了吗?”
下一息,赵楚抬起头,瞳孔中充斥着讥讽与不屑。
随后,他的掌心之中,浮现出一颗血核。
嗡!
这一瞬间,威天海的丹田内,天摇地动。
他原本如臂指使的血髓,竟然开始不安的震动,简直是要失控。
“什么?”
威天海大惊。
……
地面之下。
聂尘熙等人苦苦抵挡,短短几分钟时间,又有两名元婴被杀。
而藩属国的大帝们,则痴呆的愣在地面,根本没有出手帮助的意思。
他们现在,已经懵了。
从一开始神威皇庭必胜的局面,到如今赵楚出现,情况彻底失控。
谁都不敢继续去得罪天赐宗啊。
“你们的家眷,都不想要了吗?”
“老夫只要挥挥手,所有人都会死!”
聂尘熙咬着牙威胁道。
……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也就在这时候,战场百里之外,有一辆横跨十里的巨大战车,正在虚空中滚滚碾压而来。
战车之上,凌乱的坐着无数皇庭的人。
他们之中,不乏王公贵族。
而在战车的最前方,矗立着一对父子。
父亲与儿子,赫然都是堂堂元婴圣境。
“爹,您竟然是赵楚的人,还悄然突破了元婴,真是匪夷所思!”
直到现在,林宏雁也回不过神来。
“为父很早以前就说过,北界域苍生的希望,就在赵楚身上。”
“不光他的实力,还有他的思维与气魄。”
林晨雲看着远处战场轮框。
曾经的巨擘,如今已经在扭曲的硝烟中,成为了一页冰冷的历史。
如他预料,神威皇庭,终于还是散了。
“少宗,寒云战马,果然被你拿走了!”
随后,林晨雲微微一笑。
没错。
当初神苍武院那个神秘的包裹,就是他林晨雲寄的。
那些战马碎片,也是他想方设法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