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沉府升的身躯,从虚空中出现,矗立在祭祀台之上。
他青袍飞扬,正瑶瑶眺望着天穹,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
什么?
解散宗门?
所有人面面相觑,那眼神纷纷在询问着别人。
听错了吗?
天赐宗刚刚灭了神威皇庭,正是烈火烹油,如日中天之时,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解散宗门。
简直是开玩笑。
听错了。
不少人摇摇头,一定是听错了。
可人群之中,还有一些人浑身颤抖,手掌狠狠捏在一起。
特别是夏闲生,他颤抖的最厉害。
“唐君蓬,相信我!我们会死,全部都会死!”
“天都救不了我们。”
这时候,夏闲生再次开口,他的话音里,充斥着绝望。
“你胡说八道什么,沉府升如今是半步天择,再大的劫难,我也会渡过去。”
唐君蓬也感觉到了危机。
毕竟,远处青天易和聂尘熙,那样的诡异,再加上盖世的乌云,还是沉府升莫名其妙解散宗门。
如果是没有危机,那才是怪事。
可夏闲生也太沮丧。
在场这么多元婴,怎么可能全部被杀。
“掌门,您刚才说什么,我们是不是听错了。”
这时候,一个元婴忍不住,终于是开口问道。
死寂!
这一刻,大地陷入了诡异的死寂中。
所有人抬头,目视着沉府升。
听错了。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苦一书,吕休命和井青苏他们,也凝重的望着沉府升。
如果没有天大的事情,掌门绝对不可能解散宗门。
“没有听错,从此刻开始,北界域再无天赐宗。”
“这块天元瑰宝矿脉,再也不属于天赐宗,它是无主之物,有德者居之。”
“井青苏,立刻撤去矿脉所有守军。”
随后,沉府升转头,表情史无前例的沉重。
轰隆隆!
随后,他大袖一甩。
伴随着一道天摇地动的巨响,在远处的天赐城内,那尊比城门还高,被人们当做信仰去膜拜的掌门雕塑,桑然坍塌。
沉府升的雕塑,碎成了最原始的沙尘,连同着天赐宗好不容易积累下的气运,彻底粉碎。
轰!
随后,天赐城震动,似乎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咆哮。
笼罩在天赐城之上的祥云,彻底烟消云散。
这一瞬间,天赐宗所有人震惊。
消失了。
他们的天赐黑袍,彻底失去了庇佑灵力。
没错。
天赐黑袍的庇佑灵力,乃是天赐宗祥瑞所聚。
如果祥瑞没了,那这黑袍,也就成了最普通的灵袍。
震撼!
无数人矗立在原地,面面相觑,久久回不过神来。
为什么!
前一个小时还好好的,阳光明媚,所有人充满希望的期待着未来。
一场地震,一片黑云,竟然会摧毁了这一切。
这到底是为什么。
……
“为什么!”
这时候,一个天赐宗的元婴手足无措的失声问道。
天赐宗是他的家。
好好的,这个家为什么说散就散。
不光他,无数人都在瞳孔猩红的盯着沉府升。
他们在等待一个答案。
哪怕你是掌门,也不可以没有理由,随随便便摧毁所有人的家。
……
“我来告诉你们!”
“沉府升这个迂腐的老匹夫,是在保护你们。”
“三分钟后,无论你天赐宗是否解散,但被抹杀,已经是定局。”
突然,远处的聂尘熙冷笑一声,打破了诡异的死寂。
“抹杀?”
“凭什么?你聂尘熙,一个丧家之犬,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闻言,一个元婴长老怒气冲冲呵斥。
他脚掌虚空一踏,歇斯底里的轰出去一招。
大地坍塌,这一道神通,掀起十丈飓风,如一条恶龙出世,要撕裂天地。
可惜。
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一切无济于事。
笼罩在聂尘熙身上的透明护罩,根本就无坚不摧。
元婴歇斯底里的一击,别说轰破护罩,哪怕连一道卑微的涟漪,都没有轰出来。
就像一只野兔妄图去震碎一堵城墙,除了头破血流,得到的只有愚蠢的讥笑。
一招落下,元婴长老愣在原地,不可置信。
为什么!
自信满满的一击,足以轰穿山脉,为什么连聂尘熙的衣角都沾不到。
“你问我,为什么抹杀?”
“很简单,因为你们是蝼蚁,你们弱,你们无知,你们就该被抹杀。”
聂尘熙蔑视着一笑。
不相信!
闻言,那元婴狠狠摇摇头。
不行。
不可以质疑道心。
他大袖一甩,根本不顾自己已披头散发,身躯再次冲杀出去。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声浪,此起彼伏。
那元婴歇斯底里,还在不停不歇的轰杀着聂尘熙的护罩。
一切的一切,必然是聂尘熙在搞鬼。
只要斩了此人,一定能解决问题。
“省着点精力,一会用来磕头求饶吧!”
“你们的掌门,你们的信仰,那个不堪一击的半步天择,早已经轰了无数次。”
“沉府升之所以解散宗门,是因为他比你们看的远,他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与不堪。”
“说起来,处在蚂蚁洞穴里太久,我都快记不起那个强者林立的中央域了。”
聂尘熙嘴角一动,宛如在看一个小丑在表演。
这道护盾,乃是临鹿圣地的天择长老,亲自破开虚空,赐下的防御法宝,就怕有人阻止自己沟通大传送坐标。
区区一个元婴初期,修炼着一柄低阶元器,在临鹿圣地,充其量是个守城军。
这种货色,也想轰破天择法宝?
……
“停下吧!”
这时候,沉府升悠悠开口,空荡荡的声音,似乎是漂浮在深山老林里的一只孤魂野鬼,远远扩散开来。
“聂尘熙说的没错,天赐宗不存在了。”
“从现在开始,你们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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