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江一剑大袖一甩,一道剑芒冲天而起。
那剑芒吞吐着熊熊火焰,如一条遁地之龙,席卷了一条狭窄街道,沿途数不清的房屋直接粉碎,到处是乱飞的砖石木屑。
而在江一剑正对门,密密麻麻全是黑影剑客,就如有巨人扔了一把黑色的沙土过来。
在剑弧的破斩下,瞬间有超过300的黑影剑客,被轰成最原始的烟雾。
“雕虫小技!”
江一剑不屑的讥笑。
蚂蚁!
他仔细观察过,这些黑烟汇聚的剑客虚影,虽然蕴含着着一丝的道纹气息。
但太渺小了。
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哪怕是人族最矮的侏儒,也要比蚂蚁巨大千万倍。
黑烟剑客和天择相比较,就是蚂蚁与人的对抗。
“哼,也是个聪慧之人。”
旁边。
应战生血刀凌空。
以他为中央,一道半径三丈的血色刀芒,如一轮摊平的血色满月,刀弧直接是切断了无数房屋商铺。
对!
就是切断。
那些房屋,就像是乱七八糟的黄瓜蔬菜。
而那刀芒,削铁如泥,更不用说一些烂瓜青菜。
拦腰切断。
一层的凌乱屋顶,切口光华平整,在刀芒的震荡下,齐齐弹向天空。
就像……烟花盛开。
与此同时,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烟剑客,同样被拦腰斩断。
时空仿佛被定格。
所有人都注视着浮空城里的一切。
那是一种分割。
令人毛骨悚然,令人想到老辣刽子手刀下的无头尸体。
“不得不佩服,这青劫十一徒聪慧过人。”
“悬空城池,应该是一道神秘阵法,可以利用一道道纹,形成禁锢大阵。”
“而这些密密麻麻的黑烟剑客,同样是道纹所幻化。”
“可惜,你实力太弱。”
应战生讥笑一声:
“如果你也是天择,且拥有两道道纹,我二人,还真拿你没办法。”
“然而,你不是!”
“你只是个可悲的金丹,或者,是个元婴。”
“你拥有道纹,却没有施展道纹的力量。所以你呕心沥血,将一座城池布置成阵,勉强催动了一道阵纹。而另一道阵纹,你无法完整的操控,便另辟蹊径,将其分裂成数不清的蚂蚁。”
“你的存在,就是在亵渎道纹,亵渎天择的至高力量。”
一个小孩,不可能扛得起一颗巨树。
但是将巨树砍成一截一截的牙签,他便可以一把扔出去很多。
不过,这种小聪明,何其之可悲。
巨树能砸死人,可牙签再多,你除了搞笑,还能干什么?
嗤笑间,应战生又是一刀落下。
轰隆隆!
当漫天的碎砖破石,横梁家具,雨点一般落下的是时候,应战生这一刀,再次狠狠斩在屏障之上。
“你煞费苦心布置的屏障,只能阻挡我二人十分钟。”
“你剑走偏锋的蚂蚁,企图咬死天择……可笑吗?”
应战生自信从容。
他的脸上,挂着不屑和讥笑。
江一剑同样怜悯的看着赵楚,就像他无数次钓起来的鱼儿。
你的命运明明已经注定,但偏偏要在鱼钩上歇斯底里的蹦跳。
或许你会令渔夫手忙脚乱一番,但结局呢?
不会有任何改变。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二人话音落下,刀如狂龙,席卷苍穹,剑势雄浑,将苍茫大地,都洞穿出一道道窟窿。
至于那些看上去诡异莫测的黑烟剑客,根本连两大天择的三丈外都到不了,便直接烟消云散。
……
天赐宗所有元婴寒着脸,没有一个人轻松。
虽然两大天择被禁锢在浮空城中,但他们随时可能冲出来。
那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聂尘熙和青天易还在歇斯底里的嘶吼、怒骂、诅咒。
玄黄证道玺内嗡嗡颤抖,那是罗广流和岳罗王歇斯底里的对撞。
“江一剑,你速速碎了那破阵,来助我一臂之力!”
和沉府升对战的朱庚为,此刻落在下风,被压着打。
另一边。
车庄许虽然没有吼出声来,但他的目光,也在时不时看着应战生。
他甚至比朱庚为还要狼狈。
等待!
江一剑和应战生,能否从悬空镇里出来,会影响整个大局。
……
“十分钟吗?”
“可能,你们想的有些简单了。”
赵楚瞳孔动了动。
谁都没有察觉。
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烟剑客,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谁都没有看出来。
起初剑客只能靠近他们三丈距离,现在已经是突破了三丈的界限。
人们更加不可能知道。
江一剑和应战生,正在飞速消耗着真元力。
没有道纹的人,也根本不会明白,催动道纹,是一件多么吃力的事情。
即便是成年人,又有几个,能轻而易举的举起几千斤的擎天巨树。
……
想要在天择境游刃有余,就需要庞大的真元。
理论上,真元没有上限。
有的天择,真元储量是一碗水。
就如罗广流,如岳罗王。
这些天择,即便能领悟道纹,两道也顶天了。
再强一些,就是朱庚为、江一剑和应战生这些人。
他们是稍微大一些的碗。
而袁琅天,是一只巨大的水缸,水缸里放满了真元。
至于虞白婉,赵楚不敢想象。
或许,那是一条小溪,又或者是一条河流,一片汪洋?
……
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赵楚还在拼命。
四件元器嗡嗡颤抖。
但赵楚苦苦抵抗着元婴境的召唤,还是没有真正突破。
还没有到最佳时机。
他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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