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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中央,天赐宗的元婴们擦拭着手中的元器,脸庞前所未有的凝重,铁青到似乎能滴出水来。
天空中的传送通道,开始嗡嗡颤抖。
他们只有几分钟的休息时间,下一批的侵略者,将再次降临。
根据经验。
这一次的降临,人数会更多。
130?
150?
甚至180都有可能。
胜算?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但我们誓不为奴。
哪怕这一战最终溃败,天赐宗曾经燃烧过,战斗过,反抗过。
这就足以。
每一战,都是最后一战。
……
远处!
沉府升的手掌,从朱庚为的心脏内洞穿。
这样的伤势,对于天择,根本不会致命,朱庚为也送了沉府升一道伤口。
“沉府升,你能压制我又如何?”
“北界域完了!”
“江一剑和应战生很快就可以破阵,到时候,你们一个人都活不了。”
“可惜,两大圣地,被你们用诡计,坑杀了这么多元婴弟子!”
朱庚为咬牙切齿,瞳孔猩红的盯着沉府升。
“在江一剑出来之前,我会……杀了你!”
沉府升浑身骨骼断了一半,他乱发飞扬,也已经歇斯底里。
书生,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倔强,有着一种令人厌恶的臭脾气。
袁琅天的精血,再次燃烧一滴。
这些精血内,蕴含着道纹的气息,沉府升每次施展,都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但他已经顾不得其他。
“秃头,你一定会被老夫碎尸万段!”
苦一书和车庄许的厮杀,也到了白热化阶段。
当然,车庄许伤势要更严重。
“中央域的客人,你一定会输,也一定会死。”
苦一书虽然浑身是伤,但他的表情,却是那种接近于狂信徒般的神圣与平静。
“你口出狂言,凭什么这么认为!”
车庄许怒斥。
“因为,在下并不怕死,而你不同。你在恐惧死亡,所以,你离死亡更近。”
苦一书平静一笑。
……
不知不觉!
150个中央域元婴,再次降临。
人数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
比起天赐宗的人数,多了近乎于一半。
井青苏他们老一辈元婴,纪东元他们新一辈元婴,都将血色绸布系在右臂。
这是一种必死的信仰。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才是天赐宗面临的第一场真正厮杀。
势均力敌的厮杀。
……
杀!
血与泪在悲鸣!
刀与剑在嘶吼!
生与死在告别!
两大圣地的元婴,在短暂的失神后,也展示出了来自中央域的强大。
而天赐宗元婴视死如归,越战越勇。
当然,天赐宗的元婴,开始出现了零星的伤亡。
……
一剑斩下一颗元婴头颅,同时碎了一件元器。
吕休命再一回头。
还好,这一波降临,天赐宗还能挡得住。
大概三分钟时间,应该会结束。
天赐宗的实力,在悄然之间,已经强到吕休命都有些陌生。
轰隆隆!
然而,下一息,天空之上,陡然间一声巨响,打破了吕休命所有的美好幻想。
赵楚的浮空城大阵,开始摇摇欲坠。
震撼!
所有人抬头。
天赐宗的人心如死灰,一个个呼吸都差点窒息。
糟糕!
这时候,如果两个天择卷入战场,结局可想而知。
“长老!”
“长老要脱困了!”
两大圣地的残留元婴,原本已经节节败退,就等着被屠杀一空。
这时候浮空城内的震荡,令他们瞳孔中燃烧出了希望的火焰。
顽抗!
这一瞬间,那些丧失了斗志的元婴,再次歇斯底里的开始顽抗。
天赐宗,压力陡增。
……
“沉府升,你杀不了我,江一剑要出来了,哈哈!”
朱庚为奄奄一息。
在沉府升歇斯底里的厮杀下,他勉强吊着最后一口气。
可这时候,沉府升的心,凝固了下去。
要彻底斩杀天择,怎么也还需要10分钟左右。
然而,无悔城里禁锢的两个天择,不到一分钟,就会脱困。
另一边。
苦一书的情况类似。
他将车庄许打到浑身血窟窿,再过一会,一定可以将其斩杀。
但没时间了。
江一剑和应战生,要脱困。
……
震惊!
错愕!
惊喜!
愤怒!
不知何时,交战的双方,诡异的停了手。
天地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浮空城,关注着两大天择。
他们是决定战局的最终之剑。
……
而在另一边。
赵楚沉默着脸,依旧是阴风矗立着。
四件元器,悄然间已经消失不见,天空中恐怖的异象,很久前已经烟消云散。
此刻的他,就如一个凡人。
对!
连灵脉境都不如的凡人。
……
“哈哈,老夫终于要脱困而出!”
“天赐宗的蝼蚁,准备迎接老夫的怒火吧!”
“这片肮脏的土地,本该寸草不生!”
轰隆隆!
轰隆隆!
黑烟剑客如蚂蚁,不知疲倦,布置畏惧,密密麻麻剑刃,斩到了两大天择身上。
这二人,每一秒都承受着上百道的剑芒洞穿。
但无所谓。
这些剑芒虽然多,但只能令他们受伤,根本杀不死他们。
他们全部精力,都在轰击着上空的屏障。
咔嚓!
终于,死寂的天空,有一道清脆的响声荡开。
众目睽睽下,笼罩在浮空城上空的透明屏障,出现了一道不规则的裂缝,就像一条丑陋而扭曲的蜈蚣。
随后。
那裂缝周围,宛如蜘蛛网一般,更多的裂缝,密密麻麻的散开。
一溃千里。
轰!
之后,一股恐怖到令人窒息的气息!
从天而降!
两大天择……脱困!
……
两大圣地残留的元婴弟子,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呐喊着,甚至泪流满面,这是劫后余生。
青天易和聂尘熙,也长长吐出一口气,彻底虚脱。
朱庚为和车庄许,对沉府升和苦一书,露出了嘲讽的讥笑和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