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拌着。
红茶牛油戬做起来毕竟耗时耗力,所以她精神紧绷着不敢放松。
做这个西点最关键的就是黄油和红茶汁的搅拌,一旦错过了时辰,味道便会次一等。
见那黄油呈现出亮晶晶的橙黄后,她迅速的取过银匙,舀了一匙混进黄油蛋液里,一边搅拌一边刮擦掉银匙上钩挂的粘稠物。
直到黄油和红茶汁融为一体,变成了通透的红色后,她将准备的好的低筋面粉全部倒进盆里。
倒模,烤箱预热。
她擦拭着额头的汗,看向窗口小女孩子的方向,原本坐着的孩子已经不见了,桌上闪烁着硬币的光泽,门口的风铃叮铃叮铃的响着,应该是刚刚走。
她用围裙搓了搓手,拾取桌上的硬币,将雪花酥的残渣擦拭干净,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店里来的客人都有些阴郁,是不是错觉啊。
烤箱这时候叮了一声。
她套上手套将红茶牛油戬端出,闻了闻。
上好的红茶味和黄油的香气完美的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隽妙的味道,引得人口水直流。
她小心翼翼的将这款西点摆放在橱窗里后,面容上带了些许倦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真真你别闹了好不好?”
这声音特别耳熟,和果子往前走了两步,豁然开朗。
对面是大叔和他的妻子,两个人在吵着什么。
“我闹?我不就是去了次酒吧,晚上没回来,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干什么?”
这次是女音,和果子却很确定这是那个“真真”的声音。
“那这是什么啊?”大叔似乎举了什么东西给真真看。
“不就是烟啧有什么好奇怪的!每天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盯着我,连喘气都要和你说,我真的是过够了!”
随后真真将身侧的花瓶都打翻在地上,随便的垮了包出了家门。
画面还是那客厅,和果子奇怪的看着大叔蹲坐在地上,开了音乐,放着周禹的融为一体,垂头丧气的垂着脑袋,嘴里嘶哑的哼着歌,那黑色的眼珠子转了转,有些毛骨悚然。
“大叔?你还好吧?”和果子亲亲的唤了声,然而并没有人回答她。
突然,大叔站了起来,穿透了和果子的身体,往厨房去。
此时,画面一转。
她环顾四周,换了个压抑的空间,有点冰渣子割着她的手腕和关节。
她下意识的抓上把手翻出去,又是那一片充满寒气和生鲜腥气的冷冻库。
“奇怪,怎么又是这里。”
还没狐疑两分,冷冻库的门打开了。
进来的是个男人,体态魁梧,带着帽子。
和果子将身子缩在一具牛羊躯壳的后面,偷偷的看着男人。
他身上驮着一个麻袋,似乎很重很重。
和果子凑近了两分,刹那间冲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是……
她懵然的杏眼圆瞪,待男人走后看向那个麻袋。
有些犹豫不绝的走了过去。
“这是刚杀好的……”
牛羊两个字在她的舌尖戛然而止,她惊悚的将麻袋丢开,里面散落的头颅四肢凌乱的抖落在冰库的地面上,迅速的染上了冰霜。
她瞧着那双睁着的眼睛,似乎无言的感觉到里面的绝望。
她觉得这双大眼睛,很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
“果子姐?醒醒……”少女看着趴在橱窗上合眼的和果子轻轻摇了摇。
和果子猛然惊醒,直起身,在看见是熟人才松了口气。
叫醒她的是来店里帮忙的元旦,是前几天她苏醒后招聘的一位员工,今年十八岁,还在对面的长生高中上学,平时也就下午的时候能过来几次。
“果子姐,你怎么了?”元旦有些担心。
和果子茫然一片,刚刚惊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有些心惊胆战,她摸了摸自己砰砰砰的心脏,脸色煞白:“元旦,抱歉,我做噩梦了。”
元旦笑了笑:“我刚下课就看到店里门开着,你睡着了。好在进来的是我,不然怕是要被偷光了。”
和果子还是惨白着个脸,显然还没过渡完,她皱着眉,努力的想着刚刚那个驮着麻袋的男人,却还是想不起是谁,而那个被切开的头颅也没想起来哪里熟悉。
总而言之,吓得她没了魂,还是不知道是谁。
真实的厉害。
元旦将书包放进里间的柜子里,围上了围裙,看了一眼用剩下的红茶和黄油笑道:“果子姐,你做了红茶牛油戬?”
和果子没什么精神的恩了一声,额间渗出些薄汗。
元旦见和果子声音低低的,觉得不太对劲,抬眼望去,吃惊道:“果子姐,你要不要上许医生那边看看,我瞧着你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白的几乎透明了。
和果子想了想,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