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常言,他那人容易脾气躁。”
将臣颔首,他和常言师兄弟,性情早是摸透了的。
……
他将人交托白描和小张,就往常言那边跑。
大概跑了五六分钟,一栋只有五六层的建筑印入眼帘,常言站在门口,和一个老大妈正在理论。
他见将臣来了,便急急的唤着:“将臣,记得你带证件了,快给宿管阿姨看一下,她不放我进去。”
说完,还继续抱怨嘟哝:“这不是个男宿舍吗?”
将臣将证件给宿管阿姨,结果那阿姨左看右看,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放了行。放行的时候,还顺带和常言说了个事情。
那就是,这栋楼的确是男宿舍,但是因为从这一楼一直走到尽头,串过门,就能到隔壁那栋女宿舍,所以一般都不会让外校的进来。
当然那边尽头的房间还睡着这个学校的训导主任。
妄图采高压线也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了。
将臣和常言和阿姨询问了朱临淄的房间号后,就径直上了三楼的第三个房间。
敲了敲,门被打开。
这是一间六个人的宿舍,衣服叠的整齐,桌面干干净净。
“你们是?”开门的是个深度近视的男孩,留着寸头,很是干净爽利。
“我们是警察,请问朱临淄回来了吗?”将臣问,
朱临淄跟着的那个矮个子,存在感特别弱,他一直没怎么注意,名字都还没问。
那近视的男孩叫卓思,此时宿舍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男生,根据他们所言,他们这个宿舍虽然是六人间,但是因为朱临淄家里的关系,学校就安排了四个人住。他们的床位号分别是,一号朱临淄,靠窗,二号卓思,也是靠窗,三号是房间里的那个男生叫顾涛,而跟在朱临淄身边的则是他的小跟班许建。
“你们的意思是,朱临淄和许建没回来?”将臣一愣。
他们很明显的看到这两个男孩冲着跑回来的,怎么可能不在宿舍。
他又开了口:“会不会是去洗澡房洗澡了?”
但是,这个推论马上被另一个男生,顾涛给推掉了。
他说:“南交附中根本没有人十点去洗澡。洗澡房在食堂后面,离这边至少十分钟,要是一个不小心赶不回来……”
他突然的想了什么,没继续往下说。
倒是卓思胆子比较大,和将臣常言解释道:“我们学校有校规,十点是必须回宿舍的。”
这个规矩让将臣下意识的想到了剪刀人,也下意识的问出口了:“是因为剪刀人吗?”
然而,这三个字仿佛是禁忌一般,胆子大的卓思也咬着牙,没敢说话,而且神情慌张,
常言的脾气暴,一拳敲在桌子上,大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两个学生咯噔了一下,彼此互看,但是还是沉默。
这时候,身后响起了朱临淄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全身染着血,就像是刚刚从血池里滚了一圈。
将臣皱着眉,凑近,闻了闻:“血?”
但是又摇了摇头:“油漆?”
也不对,似乎两者都有。
只见朱临淄大喘着气,显然是跑的极累,眼神里充斥着灰败。
“警察,如果我说你能保证我活着吗?”他伸出手,只见他的手掌心上都是血,滴答滴答的淌了一地。
常言蹙着眉,看着这个血人,胃里作呕。
那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再加上那刺鼻的油漆混合在一起,简直是反胃。
就像是红扑扑的龙虾,从辣汤里被人提起来。
“跟在你身边的许建呢?”将臣看了看身后,并没有那个矮个子的小男孩。
朱临淄仿佛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惊惧万分,支支吾吾:“他在前面的自习室里。”
将臣狐疑,“你们不是回宿舍吗?去自习室干什么?”
朱临淄刚要说话,那卓思就开了口:“许建….肯定….是又把作业忘在自习室了。”
而后自言自语:“我早跟他说了,忘了就忘了,别回去……”
将臣到现在眉头都没松开过,他意识到这样这一次的案子,怕是又一个大的局。
“说说吧,你为什么成这样了。”常言敲了敲桌面,凑近朱临淄的身边闻了闻,“血是许建的?”
常言有那么一刻怀疑,是眼前的天之骄子杀得人,然而,他又没有证据。
朱临淄颤颤的说:‘我和许建说,不要去自习室了,我都强调了好几遍已经十点了!!’
“已经十点了!!他还是不听的!”声音骤然放大!
常言和将臣都感觉到了匪夷所思,这世界上真的有为了这种诡异校规杀人的凶手吗?
将臣问:“又是剪刀人?”
朱临淄点头:‘我站在自习室门口,等着许建,许建那时候就站在我身边,我们刚要进门,有一道黑影就冲了过来,一把剪刀插在许建的身上,…….我怕,吓得踉跄的跑了回来……,’
话说了几句,眼里带着眼泪,鼻音里也微微有了些哭腔。
显然是真的收到了极可怕的事情。
将臣卓思和顾涛打了个眼色,让他们照顾好朱临淄后,朝常言问:“你怎么看?”
常言压低了声音,反问:“你还真信有剪刀人?为了这古怪的校规杀人?”
将臣自然是不信的,但是,那男孩哭成那个样子,行为上来说,的确不太可能是凶手,除非掩藏的很高明。
“你先回去吧,送完果子后,帮我送送夏颖,说来巧,她和果子住一个公寓。”常言说道,又掏了手机,在手机喊小张和白描过来,连夜勘察尸体。
在这么黑的夜里,凶手极有可能遗留下罪证。
时间并不等人。
……
将臣点头,将果子和夏颖送回公寓而常言这边,因为尸体的状态,陷入了愁云惨雾的状态。
那尸体整个躺在血泊中,从脖颈划开,一直到脊背骨,脊背股被挑出,露出里面糊的血和器官,那模样像极了他们刚吃的十三香龙虾,扭开尾巴,挑出里面的筋。
常言:“.…..”
他撑着墙壁大吐特吐,就像是初入警局的毛头小子,被尸体给弄得没办法办案。
“老大,你还好吧。”小张站在边上,问道,他其实是属于将臣手底下的,不过,因为事出紧急,也就在这边做痕检的工作。
“没事,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了吗?”常言问。
这次的凶手简直比特么陈矜陈与的还要发指。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剥开了,翻出里面的血肉,滚动的血流了满地,而面容赫然是笑着的。
常言指了指那笑容:“又是笑脸?”
三具尸体都是笑脸,都凉的透心凉,死成这种样子了,还笑?
白描见到这个门外汉的话,嘴角抽了抽:“这是因为疼痛引起的,死后面部肌肉僵硬,就成这样子了,很正常。”
常言被噎了一口,嘟哝:“老子知道。”
又补充道:“赶紧验尸,费什么话。”
白描又埋头看着尸体,这次的尸体显然是个根本不懂医学的人干的。
他细致的梳理了一下,和常言说道:“已经差不多了,死因和前面两个不一样,失血性休克。尸块不碎,除了腰腹处被腰斩和脊椎骨被拎出,根本没有其他外伤。腹部处的骨哥破坏严重,应该是蛮力砍的,暂时推测凶器是具有一定厚度和锋利度的砍骨刀。”
他又指了指那脊椎骨:“这脊椎骨头尾被切断拔除,但是椎骨其实是人身上非常坚硬的,想要一刀砍断基本是不存在的,凶手应该是个力气特别大的人。”
常言点头:“力气大,凶器砍骨刀,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白描又看了看那腰部的骨骼,皱了皱眉:“此处有离断性伤口,里面却没有,应该是活着的时候砍下的。尸斑浅淡,而且温度明显低很多,死因基本上只有失血性休克这一种可能了。”
常言点头,突然想到了个事儿,问:“小张,你现场找到油漆了吗?”
小张一愣,好端端的找什么油漆啊,这可是案发现场哎,你说看到血还差不多。
他摇了摇头:“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油漆成分。”
常言听了愣在原地,抬眼望向小张,反复问:“你确定?”
小张点头,确定啊,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
常言突然的喊了小张,打了电话去警局调人,自己则冲去了宿舍。
案发现场并没有油漆,但是朱临淄身上又沾上了油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也或许是,朱临淄撒了谎!
在这种情况下,显然第二种的几率更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