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柱子的被他们拖拉拽倒,还挨了好几鞭子。
都卫司这是明目张胆下平西侯府的脸面。
苍西郡的儿郎们不敢擅自行动,只能磨牙看着兄弟们被折辱。
都卫司的人气焰嚣张地来,大摇大摆地走了。
筵席是吃不成了,顾卓青不失礼节地送走一众官员,回身之时却见一个方脸年轻人正蹲在事发地,手里拿着一片碎盏似乎在琢磨什么。
那年轻人打眼瞧见顾卓青在看他,撑膝站起身子,许是蹲的腿麻,他不在意形象地抖了抖腿,自报家门道:“曹侍郎之子曹端见过将军。”
顾卓青微微对他一点头,目光向下移,落在他手中那块破盏碎片上:“曹公子对酒水有研究?”
曹端没吭声,垂眸想了想,似有什么顾虑。
过了片刻,他摇头一笑,把那块碎片递给顾卓青,状似无礼道:“平西侯府里的酒水不太好啊,竟然还有渣子。”
顾卓青微微一愣。
就在这时,一回头丢了幺儿的曹侍郎匆忙折回了身,他走到顾卓青面前礼数周到地见了礼,而后揪着曹端的耳朵把他揪走了。
“小东西,一眨眼跑没影了,害你老子好找,别给我惹事,听见没?安分点,你在顾将军面前现什么眼……”
人都离去了,顾府大门重重阖上。
顾卓青用手摸了摸碎盏边缘,指尖上沾上极细的白色颗粒物,那不可能是酒水沉淀的残渣。
她垂目琢磨了片刻,知道这个曹公子在侧面提醒她酒里有文章。
“曹侍郎之子曹端?”裴峥悄悄于暗处走出来,低低念了一遍曹端的名字。
这个人他有印象,当初在莲花楼打过一个照面。
“额角有新疤……”他转身问齐明,“这个曹端不会就是当初与裴世子起了争执,被打破额角的那个曹姓公子哥吧?”
齐明赞同地点点头:“指定就是他,额角有疤,又姓曹。”
裴峥一哂:“这个曹公子有点意思,听闻他爹胆小怕事,这儿子瞧着倒是个不犯怵的,没随了他爹。”
“哈哈,那可不。”齐明笑道,“敢当面嘲讽裴世子虚情假意,暗指他被退婚活该。”
“唔。”裴峥煞有介事地说,“有眼力。”
林襄莫名其妙。
这人是有多八卦,这事他都知道?还叭叭个没完了?
身为“引发冲突”的当事人,林襄耳根蓦地一烫,心里翻了个白眼:哪有人当着别人面议论是非的……
她微微偏头,向裴峥不太友好地瞪过去。
敏锐地察觉到斜前方射过来一道寒光,裴峥抬眼,两人古怪地对视一眼,裴峥也不知打哪来的心虚,立即识相地移开了视线。
很好,他这多嘴一问,再次得罪了林大小姐。
林襄算是与他仇上加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