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朱佑樘闻知是先帝的意思,便收了怒色,蹙眉心平气和道:“朕方才收到樊山王密报,说荆王因嫉生恨,嗜杀成性,不仁不孝,先后逼死生母魏氏与两个弟弟都梁王和都昌王,又强抢弟媳,私押两位镇国将军,搜刮民脂民膏,到处寻花问柳,私吞官粮,高价倒卖。”
“朕唯恐不实,着命尔等三人,即刻前去蕲州查探!”
“是。”
萧敬三人方才站起身,却闻方才那侍卫又阔步进了殿来,躬身禀道:“陛下,荆王觐见。”
“荆王?”朱佑樘闻知朱见潚未先请旨便进京,免不了一愣,正巧心中尚有愤意,于是冷冷道:“宣吧。”
朱佑樘话毕,萧敬三人亦躬身,道:“臣等告退。”
那朱见潚进殿,身后跟随着五个浓妆艳抹,服饰艳丽的女子,她们五人翩跹而入,朱佑樘抬眼见了,难免怔忡,他不曾想时隔三年,朱见潚仍有向他进献美女的心思,何况此回还是当着张均枼的面儿。
张均枼心中虽不悦,脸色倒还算平静,俯身贴在张均枼耳边,低声道了句“臣妾告退,陛下好自为之”,便转身退至东暖阁看着。
朱佑樘目光紧随张均枼,直至见她进了东暖阁,依旧不舍移开视线,待南絮将东暖阁的门紧紧关上,他方才收回目光。
朱见潚倒还是知道行礼的,朗声道:“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朱佑樘虽一心想查办他,可现下并无实据,又不得打草惊蛇,故仍是和善几分,只道:“皇叔既未得朕召见,也不曾事先与朕请旨,这便一声不吭的进京,恐怕不妥吧。”
朱见潚既然胆敢如此,自然是早已准备了充分的理由,笑道:“前几日陛下立太子,臣得知消息,本想进宫朝贺,不想路上出了岔子,给耽搁了。臣自知已误了时日,原本是想回蕲州去,可想着这儿还有贺礼要进献给陛下,便斗胆,私自进京了。”
“哦?”朱佑樘作势点头,不经意间挑了挑眉,“那皇叔这一路舟车劳顿真是辛苦了。”
朱见潚讪讪一笑,道:“臣既是陛下的臣子,自需为陛下分忧,吃这点苦头,算不得什么。”
闻言朱佑樘暗暗冷笑,道:“那敢问皇叔,到底给朕备了什么厚礼?”
朱见潚转身,望向那五个女子,而后笑眯眯的回过身,道:“听闻陛下不御六宫,想是没有中意的女人,臣倒是斗胆为陛下挑选了五个,只是不知,她们合不合陛下的口味。”
这朱佑樘始终没有怎样瞧过那五个女子,便直言道:“依朕看,皇叔的贺礼,未免太过粗糙了吧。朕已有上天所赐厚礼日夜相伴左右,至于皇叔的礼,朕断不会受,皇叔还是收回吧。”
张均枼站在暖阁门后听闻朱佑樘此言,自是心中暗喜。朱见潚却道:“陛下,自古天子一娶十二妃,陛下即便无需十二妃,也得有一后二妃才是。”
“不必了,”朱佑樘当即接话,道:“人生苦短,宠着一个人就够了,何况朕心胸狭隘,实在容不下旁人。”
说罢朱佑樘便站起身,径直往东暖阁走去,不再同朱见潚多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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