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触较少,不过苏夜涣与苏夜泽年龄相差不大,再加上这两人都不是善事的主儿,一起做坏事的时候,总是有些英雄所见略同之感,是以感情很是深厚。
这也是他敢不顾一切贸然出行的原因之一,至少回宫之后,华宸妃若知道他是去救苏夜涣,定也不会怎么骂他了。
只是,都城这边的人急得坐立不安,并州的衣凰倒是悠闲十足。
为了方便解毒,琅峫命人在山下找了片空旷的平地搭起了几间茅屋,再把农舍里的用具全都取来,就这么将就着住下了。衣凰心里却不禁有些感激,她心知琅峫这么做,是顾及她身为女子,终日与这么多将士待在一起多有不便,才以解毒为名将她和那些将士分开,只带了数十人在山下守卫,其余人继续隐匿在山林里,只等着他解了毒,再回突厥。
一大早,衣凰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不急不忙地将各种各样的草药按类分开,然后又拿了本书随手翻了翻。
还好师父留下了几本医术,虽然她以前都已经看过了,时间一久,不免有些遗忘,趁着现在没事做,又拿出来翻了几遍,倒还真的发现不少遗漏之处。
已经六天了,尚不知都城那边有没有接到信,派人前来,也不知苏夜清他们大军有没有到达都城,更不知苏夜涵现在情况如何。这些天琅峫虽然对她还算礼待,却也封锁她所有消息,她现在除了知道一天过去了,再一天又过去了,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原本要直接追上苏夜清的大军,可能更快一些,但是经历了章州城的事情之后,她开始对这些皇子不信任起来,如苏夜涵所言,她慕衣凰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回都城搬救兵可能会慢了一些,虽然苏夜洵也是皇子身份,而且对于储君之位大有争夺之势,但她至少接触过这个人,多少能摸索到他的一些秉性,她相信,苏夜洵绝不是会为了这尚未定知的争斗而舍去一个亲兄弟。
至少他现在还不会。
但愿,他不会教她失望。
琅峫提着个包袱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衣凰面色平静,随手翻着手中的书,不禁说道:“郡主好兴致,还能在这儿这么不急不躁地看书?”
衣凰头也不抬,反问道:“我又没杀人放火,为什么不能?”
琅峫摇头笑道:“我不与你争,斗嘴皮子这事儿,本来就不该是男人所为。”
衣凰挑眉瞥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么,你们这么多人扣留我一个女子,就该是男人所为?”
琅峫呵呵一笑,“郡主此言差矣,我可没有扣留你,只不过我中了你的毒,你就有责任将我医好,毕竟医者父母心,想来郡主也不忍心看着我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就这么死在你的毒下吧?”
衣凰搁下手中的书,叹了口气,站起身往屋里走去,琅峫皱起眉问道:“哎,你这是做什么?”
“听着将军的话我冷得浑身发抖,回屋添件衣服。”衣凰说着狡黠一笑,钻进了屋里。
却不料琅峫一个闪身上前,在衣凰关上房门之前,跟着进了屋,衣凰转身看到琅峫就在身后,微微一愣,问道:“你干什么?”
琅峫弯起嘴角邪邪一笑,“你不是说要添件衣服么?我来帮你。”
衣凰微微一笑,清和的眸色掩去了她心底的一丝惊慌,“不敢有劳将军,将军请回。”
琅峫笑意不减,却并没有退回的意思,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包袱,他低头看着衣凰,半晌才笑出声,将包袱交到衣凰手中,“这个给你。”
说罢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下,说道:“看来,与你清尘郡主对视,也不该是男人所为。”
“将军何出此言?”
琅峫背对着她说道:“呵!与你对视,太容易坏事,搞不好就会泥足深陷。我绝对相信,栽在你手里的人不会有好结果的。”
衣凰淡淡一笑,走进里屋,打开包袱一看,是一套白色的裙衫和一件玄色的披风,做工精致,用的是上好的丝绸。
她出来的时候本就没带太多衣物,结果还全都丢在了章州夏长空的总兵府中,除了青芒替她带出了两套长裙之外,她倒还真没什么其他的衣物。这些天天气又有些转凉,一到了晚上更是凉风阵阵,她穿着单薄的衣服都不愿出门。
却没想到,在她眼中只懂带兵打仗的冷血将军竟然会注意到这些。原来,那些在她看来心思粗犷的男子,却个个心细如发,看来,她也疏忽大意了很多。
无奈一笑,看了看手中的玄色披风,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一想,骤然想起那日遇上苏夜清时,他身边假装成苏夜涵的苏夜涣身上披的正是一件相似的玄色风衣。
“呵!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能尽快逃出密室,与都城来的救兵会合。”衣凰轻轻念叨了几声,目光透过窗子,不由得投向不远处的农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