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2006年某天
沿海城市四季气温如常,有这样一个好天气,艳阳高照,空气中的风都是温柔的。天空下的某一禺有一栋别墅,坐落于海边。别墅占地面积很大,但主人公并没有将其变成奢侈的代言词。从别墅外观上看,以白色系为主,简约大方,充分体现出主人公潇洒不拘一格的秉性。
别墅的主人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所以在设计时采用了露天形式。
据说这栋别墅的主人身份很神秘,两年前豪置一亿美金买下了这附近一整片地域。
二楼露天阳台。希腊式楼柱一套木质的长椅,呈左右摆放,中间一方圆形木质圆桌。桌子中央放着一站手提灯,因为是白天,所以灯芯不亮。男人一袭白色亚麻休闲装,棕色拖鞋,搭着腿儿,幽深的眸融入远方海际。左手食指上套着一个白金指环。圆桌上的咖啡冒着些许热气。白雾腾腾,此情此景似有些远居世外之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收回视线的他开始有了动作,或许是之前的动作保持了太久,身体有些不舒服,重新换了一个动作之后,才端起桌上的黑咖啡放到嘴边轻抿了口。修长的指节附在白色陶瓷杯上,显得格外好看。
似是觉得这黑咖啡失去了原来的味道,男人抿了一口后有些嫌弃的皱眉,将它弃到一旁,借着肘力起身,大步向前。再往外,视野逐渐宽阔,周围郁郁葱葱的绿,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之象。颀长的身影站在蓝天之下,微风吹动了衣摆。男人习惯性的双手插兜,脸庞冷峻的弧线,抿紧的薄唇,独有一番孤傲清冷。
一个月以前君凌从Germany归国。是啊,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在这里也住了一个月,但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内心空旷寂寞。就像现在明明是个好天气,但君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胸口突然闷得慌,心情受影响竟不由的烦躁起来。
既然是个好天气,君凌想到开游艇出海,起码在海中,他可以抛开一切烦心的事情。
还是一身亚麻色家居装,有一点不同的是君凌的脸上多了一副蓝色墨镜。游艇也是别墅生活的一部分,跟别墅的建造资产值化为一体。
庞大的私人游艇在蓝色的海面上行驶,其后跟随一条条白色的浪花。君凌开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启自动设置,调整好时间与路程时速,独自一人去了甲板。
面对汪洋大海,君凌的心情兴许会好很多。但他的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一双摄人心魄的眸此刻也在大海间失去了方向。
双手插兜站在甲板上,脑海里能想到的全部都是“她”怎么样了,过得幸福吗?是啊,她选的那个男人睿智高贵,重要的是他是深深爱着她的,所以他想她应该是幸福的吧。
三年了,当初留下一句祝福的话语,三年之中未能见面,她家庭幸福美满,他也该收心了,可为什么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非但不能忘记她,思念反而越深呢?
French香榭大道也有他的存在,可惜她没有看到,遇到了错过了,人生有太多的措手不及与无可奈何,君凌垂眸,自嘲的笑笑:算了吧,不是说好了祝福吗,当初可以潇洒,现在也可以!
光晕中眼睛发涩,君凌仰头,问自己这是为什么。放手很难吗?从未这般讨厌过阳光的他,今天却破格的用手去遮盖头顶上刺目的光。
让阳光晒干眼泪,君凌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眉头一皱突然折了回来,双手扶着桅杆,身子向外探。距离他十米开外的海上漂浮着一抹白,君凌抬手看去,确定了那是一个人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想都没想立刻跳进海里用尽全力朝那人的放行游过去。
纵身大海,他在看清楚那女子的容颜时,强大的震撼充斥着他的大脑——张雨曦。
海水里,君凌瞪大眼睛,眸中窜起火苗,拥着她的身体,手掌捏着她的脸,他鼓着腮,口中说不出话来,但内心却在嘶喊:张雨曦,醒过来……雨曦,醒过来,曦儿醒过来……。
张雨曦美眸紧闭,那一刻的大海里君凌似乎体会到了死的绝望。一声声呼唤,张雨曦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君凌把张雨曦抱在怀里,她冰冷的身体撞击他的胸膛,他却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张雨曦不许你死,不许你有事。我回来了。
君凌把张雨曦带回游艇,休息室里,他抱着她冰冷的身体,她嘴唇发紫,毫无生还的迹象,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湿了全身,头发上不断有水珠砸下来,身体也冻得瑟瑟发抖。c市的天气正值盛夏,光照炎炎,即便是落水也不会冻成那样,可是君凌的身体却像是冰窖一样。他冷是因为张雨曦,她的身体冰冷。他抱着她,扯过一条毯子裹在彼此的身上,刺痛了眼眶,像一只困兽般散发出嗜血的红。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他在她耳边呢喃:“我们快到了,你坚持一下!”
焦急的脚步声,君凌身上的衣服因为浸过水全部都紧贴着皮肤,勾勒出他匆忙的身影。Angelina看到君凌的时候只觉得有一阵风在她面前刮过。
房间的门被君凌用脚踢开,慌乱而紧张的气氛揪着人的心。Angelina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君凌发这么大的火,紧跟着君凌进去房间,正好看见他把一个全身湿透并且意识全无的女人放到床上。
君凌看到Angelina,几乎吼出声音:“Angelina派车把我的私人医生接过来,快,要快!”Angelina当时头脑发晕,只记得君凌命令她去接医生,她以最快的速度照做了。后来君凌似乎觉得这样等不是办法,他又将床上的女人抱起来去了浴室,吩咐佣人在浴缸里放了热水,脱了女人的衣服,把她的身体泡进热水里。
那一刻君凌似乎回避了女人的身体,扶着女人使她后背靠在浴缸边缘半坐起来。女人闭着眼睛,墨黑的头发散落在胸前,挡住了隐晦位置。君凌湿了一条毛巾,不顾一切的为女人擦身,意图让她体温回暖。
Angelina就在君凌的身后,想帮忙却被君凌直接拒绝,那一刻的君凌让她感觉陌生,Angelina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慌乱的君凌。像是失去了最爱的宝贝一般,君凌的手指发抖,嘴唇也在发抖,俊雅温润的脸上有泪水不断的涌现。
Angelina这时才看清了昏迷中女子的脸,大吃一惊:这不就是照片上的女子吗,君凌深爱的女子!
那一天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Angelina不免有所感慨:本应该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在君凌这里完全被一种惆怅所替代。
为了要照顾那陌生的女子,君凌连湿衣裳都忘记换,Angelina触及时忍不住上前:“少爷,您衣服湿了先把衣服换一换吧,要不然待会儿还要照顾小姐,会扛不住的。”
Angelina会办事,既然是君凌的心腹,既然认出了陌生女子的容貌,就应该及时给与对的称呼。那时候浴室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些佣人,第一Angelina要让他们知道君凌不是那张随随便便就带女人会来的男人,第二,一声“小姐”随即确定了女子的身份,自那以后他们这些佣人照顾起来便不敢掉以轻心。
话落之后是一室的寂静,就连Angelina本人处在那里都觉得尴尬了,再看君凌,他坐在浴池边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身后所有人的视线,浴室开着暖色的灯,那些光从灯罩中洒落到君凌的后背上,看着让人心疼。
不知过了多久,君凌才慢慢的开口说了一句:“你们都先出去吧,都先出去。”君凌第一句“都先出去”语气还算平静,到了第二句“都先出去”的时候已经有意压住哭声Angelina懂,她准备抬腿上前去劝,但想想还是算了,转身朝那些佣人摆摆手领着他们出去。Angelina脚步停在浴室门口,转过身时再看了君凌一眼,眼里已有泪光闪现:八年了,那孩子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浴室的门轻轻关闭,在没人打搅的情况之下,君凌看着昏迷不醒的张雨曦,忍不住趴在她的肩头痛哭:“怎么会这样,你明明答应过我你要幸福的。”滚烫的毛巾被君凌攥在手里,烫红了他的手心却怎么也暖不了张雨曦的身体。君凌也不会有任何的知觉。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张雨曦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温暖的睡衣。君凌把张雨曦抱放到床上,这个时候家庭医生也进来了。
他们绕过君凌替张雨曦把脉。时间长的让君凌心烦,他不耐烦的开口:“到底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能醒?”
其实君凌问话的时候,家庭医生才刚刚摸到张雨曦的脉搏。只是多年的从医经验告诉他,此刻昏迷的女子脉象微弱,要说醒来,恐怕有难度。
医生一时半刻还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君凌,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君凌暴怒的吼声:“问你话呢,怎么样了!”
那位替张雨曦把脉的医生也着实无辜,君凌吼完之后他的身体明显的发抖,从医多年,不管多么暴躁如雷的病人或是家属他都见过。只是像君凌这般还是第一次见,直觉告诉他这位金主很烫手。
医生选择了面对,他有良好的职业素养,所以在调整好呼吸之后,医生转身询问君凌:“病人可是落水了。”
“不是落水,是坠海。”君凌陈述。
哎,其实都是一个样儿。
医生也不说什么,目光平静的看着床上的人跟君凌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这些术语简单的说就是张雨曦坠海的时间有些长,导致大脑极度缺氧,所以才会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君凌很平静,真的很平静。他不知道他的眉皱成“川”字状。甚至于将医生的胳膊捏的生疼他都不曾发觉。
他不疼,医生很疼但他还要忍着疼回答君凌:“不确定,这要看病人个人意志。不过在病人昏迷的时间里一定要保持她体温正常。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就醒。”
无论说什么张雨曦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医生也不敢随便开药。一切都只能等到她苏醒之后再做定论。
晚间,房间里开着灯。床上有两个人,一个是昏迷不醒的张雨曦,一个是坐在她身边痴痴守候的君凌。自从医生走后,君凌就没有进食,也没有喝过水。外面已经是星辰密布,Angelina放心不下就去厨房简单做了些吃的给君凌送去。
她敲过门,里面没有人应。停了几秒后Angelina才推开门:“少爷,天晚了,您该吃点东西了。”
从早上回来,整整一天,君凌就守着那女子,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语无伦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Angelina手里拿着托盘干处在那里半天了也得不到君凌的回应,似是叹了一声,君凌的脾气相伴八年她又怎会不知,平常不爱说话,没有多余表情的他,只有在今天情绪波动巨大。怕是已经对那个女人陷进去了。君凌为情所困,外人是劝不来的。Angelina自然也不会故意往枪口上撞。她环视四周,找到一处可以存放物品的柜子,将手上的托盘放上去,想等着君凌饿了的时候自然会吃,半个小时后她再过来一趟,如果他还没有吃,大不了她再去厨房里热一热。不管怎么说人总是要吃放的。他有心照顾她,她就专心照顾他们俩。
就在Angelina转身已经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她却听见君凌近似呢喃的声音:“怎么盖了那么多被子还是醒不过来呢?”
声音中透着淡淡的荒凉,那样美好的男子已经被爱情折磨垮了,他之前一直隐忍着,向外界展示他的坚强,他的冷冽。可是这一刻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急切的,急切的盼望着床上的女子能够醒来,哪怕是用他的生命去交换。
这么说严重吗?一点都不严重。君凌搭着腿,弯腰握着张雨曦的手,她的手冰凉,找不到任何正常体温的迹象,君凌红了眸,把她的手放在嘴边不停的核气,要把他的温暖渡给她。有眼泪顺着君凌高挺的鼻梁融入张雨曦的手心与她的感情线痴缠。
C市的气温处常温状态,四季如夏。白天跟夜晚一样高的温度。床上张雨曦身上裹着厚厚的好几层被子,房间里窗户紧闭,温度调到最高,君凌刚换洗的衬衫因为汗水贴都到了身上都能看见他的皮肤色。额前也冒出了不少汗。冒着可能中暑的危险,陪着张雨曦一起。
这一幕Angelina即便心疼也无可奈何,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两人的起居,这个房间时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她不便打扰。不久后安静的房间传来轻轻的关门声。
君凌以前看过一本武侠小说,那上面有一个情节说是人在身体冰冷失去意识的时候,需要另一个人的身体浸泡在滚烫的开水里面替他暖身子,这样他就会醒过来。作者为了突出情节,描写男女间的痴爱缠绵,当时君凌只在看过之后轻轻一笑:骗人罢了。
君凌知道自己疯了,这个时候他居然会相信武侠故事典故,但不管结局如何他都要去试一试。君凌冲进浴室向浴缸里注入最热的水,躺进去。他觉得水温还不够热就命令Angelina去燃气灶上煮沸水提进来。
浴室里君凌叫Angelina把煮沸的睡倒进浴缸里,Angelina听后震惊:“少爷,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用沸水洗澡,无异于自残啊。
那时候的君凌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决绝。他斥责她:“别管那么多,直接往进倒。”
Angelina心疼君凌,不管他说什么,哪怕就是他骂她,让她滚她都不愿意把煮沸的水倒进浴缸里。Angelina哭着劝君凌:医生会有办法的,他们一定会救活小姐的,少爷求你了不要这样。
那晚因为一壶沸水,Angelina生平第一次跟君凌以下犯上阻止他愚蠢的行为。在后来争执的过程中Angelina退步了。只因君凌告诉她一句话:她死我死,她生我生。
听了君凌的话Angelina痛彻心扉。眼睁睁的看着那沸水注入浴缸里,将男人细腻的皮肤烫红…。
那天晚上不知道是第几次Angelina提着煮沸的水穿梭于君凌的浴室。身体有了异于常人的高温之后君凌将张雨曦抱在怀里取暖。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第三天晚上在浴室里,君凌脱下睡袍,入眼间全身的皮肤大面积受损,甚至有些严重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化脓。
亲眼目睹Angelina心疼的厉害,她再也忍不住索性跪到君凌面前:“少爷,如果这样真能救小姐的话,让Angelina代替吧。您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会没命的!”
那天晚上君凌站着,Angelina跪着,他似是笑了一下,然后坐在浴池边上,声音平静,“我遇到她的时候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French世界上最浪漫的国度。我与她一次最浪漫的邂逅。在她不曾知道我的存在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为我眼中最美的风景,经年不忘。再相遇我悲伤地发现我们两个已经错过,所以我只能佯装大度的祝福她,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爱她,忘不了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跟她分开七年,原本早就应该相忘于江湖。可是三天前,自我从海里救下她之后,我知道被我压抑了七年的感情在刹那间释放。我发誓无论将来结果如何再也不能让她离开我身边。”说到一半,君凌眼睛发涩,抬手揉了揉眼,“我爱她早在她遇见我之前。毫无征兆的爱上了,那种感觉我说不来,就好像没有了她我的生命会失去色彩一样。Angelina,这些年我一直隐忍克制游走商场却又把自己置身事外。外人说完冷血无情,可事实上我也只不过是个平凡的男子,我也有我的喜怒哀乐。你看到了,掌控我喜怒哀乐的人已经来了。如果我不能救她就只能陪着她一起消沉下去。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因为她是她,所以我心甘情愿。”
Angelina不再劝,任由君凌继续“煮”身体。也就是那个时候,在心里Angelina对张雨曦有了恨意。
第四天早上,君凌撑着疼痛的身体起床穿衣。
人说坚持就会有奇迹发生。第四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君凌去浴室接了盆热水,蘸了条毛巾给张雨曦擦身子。窗外有阳光落进来,正好裹着张雨曦的脸,君凌这个时候正好给她擦脸,许是阳光太刺眼,君凌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就在那一瞬间,君凌看到了张雨曦的睫毛好像动了一下。他心中狂喜,但又害怕那是错觉,于是就又朝着张雨曦喊了几声,这下床上的人终于有了意识,在太阳光里她的睫毛颤动,眼睛慢慢睁开。
在第四天中午,张雨曦终于醒了。强大的欢喜充斥着君凌的胸膛,他体会到失而复得的美好。喜极而泣:“雨曦,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谢谢老天把你还给了我。”
那天君凌的声音很大,整栋别墅都能听见。Angelina听到之后赶紧冲进卧室,而后别墅里其他佣人也断断续续的跟了进去。
不说别的,就是为了感动于主人公的赤城,佣人们也想看看这位让君凌牵肠挂肚日夜不眠不休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些人当中有些年纪小的佣人未免感性了些,看到床上的女人有转醒的迹象纷纷落泪。
但这些都是别人的感受。苏醒后的张雨曦又是什么样的状态呢?
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视线里有一个男子,他面容憔悴,眼里甚至还带着泪光,这个人是谁?是兄长,是男友,是丈夫还是什么?
许是在床上躺的太久,她想动动身子。却发现手被人攥着。目光触及,她的手此刻正攥在他的手心里。是因为在乎吧,她想。
有了这些先入为主的概念,她的心头一暖,冲他笑了。只是淡淡的,却足以惑人心魄。
君凌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床上的她说:“你是谁,是我的家人吗?”
她的目光诚恳而真挚。
那一刻君凌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内心复杂的感受,似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搅得他难以附加。
她醒过来了,但是她竟不认识他了。然而现实容不得他们多想,还有一个困难阻碍着。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可是她的腿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来。
她慌了,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问他:“我怎么了,我的腿为什么没有知觉?”
见她泪水都快出来了,君凌当下也慌了起来,急忙派人去请医生过来。
半个小时之后医生来了,他在检查完她的身体之后终于下了定论:“因为之前坠海,她的大脑很有可能撞到礁石导致失忆,至于腿部失去知觉,也可能是在那个时候腰部神经受损才会变成这样。”
“那还有康复的机会吗?”
考虑到张雨曦的情绪不稳,君凌有意把医生拉倒墙角压低声音小声跟他询问。
医生迟疑了半刻道:“有是有,不过这种情况具体还要看病人的情绪,毕竟已经变成这个样子,病人怕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如果能够解开病人的心结,劝她好好做复建那么像正常人一样行走自如也不是不可能的。”
君凌差人送走了医生。
他站在房间的一处,而张雨曦则坐在床上双臂抱着腿,撇脸看向窗外。刚哭过她的眼睛是空洞的看不到一丝希望。
窗外的一片生机落进她的眼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无法伸手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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