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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万,胖子一下拿出来这么多钱也会肉疼,他手里的流动资金最多不到两百万。忙低眉顺眼,杵在一边,深怕张哲辉和张细妹这个时候会开口跟他借钱。
“四,四十万就四十万。”
张细妹手里有二十万积蓄,再朝张哲辉借点,凑四十万给男人和儿子买个平安,值。钱没了可以再赚,儿子和老公一旦进那种地方,这辈子脸上都不光彩。
“四十万也行,不过,你们现在必须把人放出来。”
张哲辉本来还想再讲讲价,不是没钱,只是多一分都不想给他们这种人。陈明明现在受了伤,不早点救治,时间一长,张哲辉担心他伤口愈合后,再服用回阳丹会没效果。
李学明这点伤,总共花了不到五百块钱医药费,修理车盖那点钱也是保险公司掏的。一下赚四十万,这事一点不亏,就是破了相,过几天得去种三颗牙。“先把钱拿来再说其他的。”
张哲辉去银行转了四十万到李学明卡上,这四十万,其中有二十万落到李江泉手里。
拿到钱,这事就好办多了。
李江泉两人亲自带着张哲辉他们到审讯室,并叫人把陈明明拖了出来。“人你们带回去吧!这事情就这么了结了哈!”
为什么说拖出来?
早上被带到局子后,陈明明就被关押在审讯室,坐在老虎凳上被绑的纹丝不动。李学明连踹带踢,愣是将陈明明打到吐血。而后,休息了下,又找来皮鞭,可劲往陈明明身上招呼。
陈明明两眼翻白,半死不活被丢在地上,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他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明明,明明你醒醒。”
看见自己男人这副惨状,张细妹泣不成声,抱着陈明明,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陈明明浑身湿透了,显然被冰水浇过,额头烫人,高烧烧的他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半张着干裂的嘴唇,不知道想说什么。“呜呜……建军,送姑父去医院吧!他快不行了。”
事出紧急,张哲辉没带回阳丹在身上。
张哲辉蹲在陈明明身旁,将其裤管,衣服掀开,密密麻麻的淤青,像蜘蛛网似的,爬满他全身。“畜生。”
把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打成这样,只有畜生才做得出这种事。早上到现在,不过刚过去三个小时而已,这要是让姑父在这里多呆上一天,哪还有命可活?
牙关咬的嘎吱作响,额头青筋暴跌,张哲辉眉头紧皱,起身怒目圆瞪,指着李江泉两人鼻尖,谩骂道。“你们这些畜生,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谁允许你们动手打人的?”
“你说话注点意。”
短短半个小时,张哲辉能拿出四十万,确实让李江泉挺诧异的。但这是在局子,当着下属的面,他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辱骂自己。“赶紧滚,不想走就一块留下来。”
李学明冷笑不止,漫不经心摆手道。“事情既然了结了,就赶紧回去吧!以后别骑那破摩托车了,回家好好种你的地。不就是有点外伤嘛!回家休息几天就好了,你脑子那点念头不用说我都知道,回去吧!别妄想了。”
钱到手了,还想要他吐出来?
有点外伤?这叫有点外伤嘛?
“这事没完。”
张哲辉怒火腾升,但在这地方,他不好发作。他极力压制着怒火,招呼胖子,两人将陈明明搀扶起来。“你们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带姑父去找媒体,胆敢肆意虐待他人,有你们好果子吃。”
有错,那也是李学明,张哲辉和陈家俊三人动手。从头到尾,陈明明都没反手过,就算是囚犯也不能这么虐待吧?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都别走了。”
陈明明伤口吓人,真闹到媒体那里,李江泉帽子不保。在张哲辉三人经过他身边时,李江泉突然抬脚踹向张哲辉,张哲辉本能的向右边闪躲,那一脚,踏踏实实落在陈明明身上。“把他们给我铐起来。”
事已至此,先把人关起来,折磨到张哲辉没勇气曝光再说。
李江泉早看张哲辉不爽,傻不拉几,穷光蛋一个。真不知道哪天徐怡怎么会看上他?因为张哲辉横插一脚,弄的李江泉没能睡到徐怡,这满腔的怒火,憋很久了。
李江泉生的肥头大耳,腿粗腰圆,这一脚动作虽慢,力度却不小。愣是将陈明明踹翻,仰头躺在地上,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可见陈明明伤的有多重。
“妈的。”
张哲辉再也忍不住了。
张细妹没嫁出去以前,张有田夫妇出去干农活时,总是张细妹在家帮着带张哲辉和张珊珊,洗衣做饭都是她一手操办。
嫁出去以后,也经常来张家山帮张哲辉爹妈干农活,对他们家好的没话可说。因为家穷,陈明明没上过学,但是个很有内涵的人,每次来家里做客,都喜欢跟后生们聊天,全然没有半点长辈的架子,令人容易亲近。
他一家极苦,即便在他们家做客,每次都是匆匆赶来吃一顿饭,然后立马就离桌回去干农活。
在张哲辉眼中,陈明明是他们家或不可缺的一份子,是最亲近的人之一。当着他的面,就敢动手打人,王法何在?
“老子在高中就忍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