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词穷的安大小姐问了一句大俗话,“你今年多大了?”
王柳儿用特小的声音回道,“十五了。”
原来比她还小一岁,安均开始给人做思想工作,“我十六,咱们也算是同龄,以后别再自己哭了,有个什么事跟我说就成,这人吧,受了气自己哭什么,报仇才是真格的!”
这下王柳儿的声音更小了,“我自己不招人待见,怨不得别人。”
安均就不爱听这话,“干什么这么想,你现在跟了呼叶,家里人还在张罗着给你们办个婚礼,你高高兴兴的做新娘子就是,别再想那人末儿呼一世了,那畜生早晚遭报应!”
不知什么时候王柳儿的头抬了起来,“呼叶娶我吗?”只是没一会儿她就又蜷缩了起来,“我这样的人还是别给人添麻烦了。”
“你怎么了?呼叶能娶到你那是他的福气,干什么贬低自己啊!”说完这话,安大小姐的脑袋一转,又说道,“还是你的意思是,那呼人末儿碰过你了?就算碰过也没关系,和离的还照样嫁人呢!”
让安均的话弄的,王柳儿也没心思哭了,她那干枯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红晕,“没,我们没那事。”
王柳儿越说越害羞,真真就是缩着头再也不抬起来了,安均觉得她应是没啥心病了就准备出去喝口水,谁知她一撩门帘就撞上了呼格。
“你偷听我说话?偷听姑娘说话,还要点儿老脸吧你!”
呼格面色无恙,特是装的正经,“来叫你俩去吃饭,别整天的胡扯,你说个话我有什么好偷听的!”
安均知道自己没有证据,也就不再跟呼格折腾这事,把人瞪了一眼,就自己去找水喝了,那是一点儿都不当自己是外人,生存能力相当的强!
因为安均那一番劝慰,王柳儿第一次的主动坐上了饭桌,期间面色也好了不少,似是解开了心结。
其实她对那呼一世也没什么感情,她当童养媳的时候才十岁,去了男家就是干活儿,没事拔个菜,喂喂鸡,不然就是做饭、洗衣,等她十三四岁有了姑娘的心思,那呼一世的爹已经发了财,呼一世也住到了县里。
她不想断了那门亲事,纯粹就是不想被休,这被休回家的女人再嫁也没什么好人家会娶,就算嫁过去也是低人一等。
而她娘家还有已经成家了的兄弟又不能常住,在王柳儿知道自己要被休的时候,还真当是天塌了般。
她从小生长在这山里,应该是第一个被夫家休了的。
不等王柳儿在继续想,安均一筷子鸡肉给她夹到了碗里,“多吃些肉,山鸡肉很好吃!你太瘦了!”
王柳儿用蚊子样的声音道了谢,见大家都在看她,又开始只喝稀饭了。
呼格坐在安均的旁边,他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倒是挺自觉,吃饭、喝水的也不用别人让。”
安均无甚反应,依旧吃的欢快,她爹跟她说过,人这一世,不能对不起自己,吃饱了才是正事,所以她从小食欲就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