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直直的看向洛奶奶和洛爷爷二人。同样是儿子,洛俊和洛语跟洛天洛阳洛莹他们同样是孙子,怎么都要分出个先后亲近?要说洛志国出门这半年最大的收获,就是能清醒的看待父母和妻儿的区别。父母永远都是父母,小时候最多一个枣半个瓜的偏颇,长大成婚有了自己的家,就是整家子跟着遭偏心。
妻儿跟着他过不上大鱼大肉的好日子,还要因为自己在长辈面前委屈,作为男人真的觉得愧疚。父母生养他没错,孝敬父母也是应该的。可不代表要用偏心的孝敬,来满足大嫂和侄儿们的私欲。当年分家大哥大嫂就说他们是老大,应该奉养老人,可这些年父母没拉扯自家一把,逢年过节也没缺了他们的礼,凭什么要如此偏心到咯吱窝了。
饭桌上一阵静默,洛大伯母斜了洛奶奶一眼,张嘴利道:“看二子说的,跟爹娘多偏心我们,你就跟捡来的一样。不是爹娘你能念高中?不是爹娘你能现在有一家人?当初分家我还没叫委屈呢,凭什么你们结婚后啥都没干,就能分一千五百块钱,那可是咱们一家的血汗钱。我们是老大给咱爹娘养老是应该的,平时吃喝花的哪一样你掏钱。就买个电视还跟我们委屈上了,我们做老大的跟谁委屈。”
洛妈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冷着脸冲大嫂冷笑道:“大嫂说的在理,哪家的儿子刚结婚没半年,就给分出去。老大给爹娘养老,咱村里老大分出去的多的是。你委屈我们分了一千五百块钱,那你当初怎么不拿着钱分出去,你摸着良心说,一千五百块钱三间堂屋都盖不起来,锅碗瓢盆哪一样不需要置办。你占着一大处现成的一层院子,你有什么脸说委屈。
再说爹娘现在身体硬朗,娘家里家外的帮你操持,爹当牛经纪不比大哥少挣钱,我们家俩孩子见过一颗糖了。人在做天在看,天下只有不孝顺的儿女,没有不是的父母。电视机我们家没说不买,兄弟两个平分有哪里不对,咱们出去问问村里的老少爷们,我们哪里做的不对。”
洛大伯母还待在争辩,洛老爷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声呵斥道:
“行了,也不嫌丢人。要看电视自个买,别整这些歪主意。老二家的也别叫屈,我们二老自己的钱,想怎么用你们谁都管不着。好好一顿饭吃的,非得吵吵起来,嫌不嫌丢人。”
拉偏架的从来不嫌没理由,洛语撅着气道:“爷你偏心,刚才怎么不吭声,现在又来说我妈不对。我跟我哥不是你孙子吗,我爸不是你儿子啊。洛天洛阳经常买吃的,都跟我哥炫耀是你跟我奶给的钱。既然都是一家人,你为啥不给我和我哥。爸,堂哥他们吃的酸梅肉味道酸酸甜甜的可好闻了,每次看他们在我和我哥感情显摆着吃,我都流口水,一毛钱可以买两包。”
洛爸脸色冷着,看了洛老爷子和洛老太太一眼,一脚踢开身后的四脚凳子,一手拉着洛语,一手拉着洛俊,对洛老爷子道:
“爸,你儿子没本事,一家子都养活不了。你跟娘过寿的礼也就这两件衣服,其他的儿子也没有。你二老跟大哥过,过寿怎么安排都虽你们高兴,当儿子有条件该孝敬的,儿子也绝对没二话。”
招呼洛妈一声,一家人带着怒火回家了。开了大门进了自家院子,洛爸就蹲在门口一个劲的猛抽烟,洛妈坐堂屋里委屈的抹眼泪。洛俊惊慌的不知所措,跟洛语一起,趴在洛妈跟前。清官难断家务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都是糟心的事。洛语心疼的看着自家老妈抹眼泪,想了半天还是犹豫道:
“妈,要不过了年你跟我爸一起去n市,在我爸门口卖包子稀饭也比你种地挣钱,还不用风吹日晒的。干个两年存点钱,在咱们县城买个门面,到时就在县城做点小买卖,什么都可以。”
洛妈用衣袖擦干脸上的眼泪,嗔怪的瞪了洛语一眼:“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生意是那么好做的。我走了你跟你哥怎么办,你奶和大伯母肯定不乐意你们去老宅吃饭,更何况还要洗衣服这些琐事。”
洛语也没兴趣去老宅住,闷闷不吭声,反正日子都是越过越好,总归是时间的问题。倒是蹲门口抽烟的洛爸,把烟头抽的手指都捏不住才扔了,狠狠的用脚念灭火星子,发狠道:
“俊妈,过了年你跟我一块去。我们主管的媳妇,就在厂门口对面街上开了个商店。天天生意都不错,跟妞妞说的那样,那边食堂不管早饭,在厂门口卖包子稀饭,生意也应该不错,先去干一段时间再说,也费不了多少本钱。俩孩子就在老宅,让爹娘给看着。除非不认我这个儿子,不然就甭想不管孙子。”
洛妈有些犹豫:“刚吵了一架,现在提这事肯定不成。再说麦子都种地里了,午季可以把地给人种,秋季的要收回来啊。过了年就走肯定不成,再说家里地里哪一样也离不开人啊。。。”
洛爸决绝道:“就这样定了,俩孩子都放老宅住,秋季也让他们收,地也给他们种,除了公粮外,过年给一袋子面十斤油就行,其他的都不要了,权当是孩子的伙食费。家里的牲口都卖了,过了年初七晚上你就跟我一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