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紫蹲在地上,低头看着渐渐由红转黑的刀坯怔怔出神。
原本炙热的刀身贴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像是一阵嗤笑。
笑她不自量力。
漂亮冰冷的师姑要自己明日便交出一把合格的刀来,可现在她却连从熔炉里夹起刀坯转送到水槽里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第一步也做不到。
柳斯娅拂袖离开后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个身上看不出一点那人的影子长相却与她极为相似的小姑娘,见她果然如自己所料连最基本的固定的动作都做不到之后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真以为同意了帮你铸刀事情就算解决了?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心中冷笑两声,柳斯娅转身离开,不再去看那蹲在地上脸上看不出该是绝望痛苦还是悔恨表情的小姑娘。
不要说两日,善于锻造的莽汉第一次接触这门手艺也要耗费上十天八天的才能掌握其要领,更不要说辛紫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半大的小丫头了。
所以柳斯娅一点也不急着去看自己的成果,而是悠哉游哉地骑着白虎在河蚌林转悠了几圈寻找着是否又有不知死活的人类闯进禁区害了自己的性命,第二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回来洗漱一番,吃了顿极为讲究的午膳,练了阵子三脚猫的功夫,看了几本无趣的文章,直待日落西山这才慢悠悠往铁匠铺走去。
倒不是她有意在时限上放水,只是因为自信辛紫那愚蠢的丫头就算给上她十天半月她也未必能打出一件合格的兵器来,既然如此,晚一些过去,晚一些结束那丫头的痛苦,自己也就更称心如意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柳斯娅越想越为自己的这个计谋拍手叫好,连带着走在路上的脚步也轻盈了许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远远望过去,若是不知道她的为人与她此行目的之人看了。只怕要惊艳得屏气凝神,以为是圣心娘娘在世了。
可到了铺子里,柳斯娅却难掩失望的神情。
铺子里没有传来预期的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更没有小姑娘的呻吟或是嘶喊声。静得不可思议,甚至连一点人气也没有。
走近了看过去,才看到辛紫趴在一个小凳上,头搁在椅背上睡得很沉。脸上被黑色的煤灰涂得快要看不清样貌了,衣衫被汗水湿透。一双手上大大小小全是水泡,就连脚上,手臂上和脖颈上也有几处大大小小的灼伤。
许是怕疼,辛紫的睡相很奇怪,手脚夸张地伸出去,架在空中,躬着背,姿势有些像部落里围着篝火舞蹈的土著人那样滑稽,可脸上却挂着微笑,睡得很是安详。
能这样心安理得地沉沉睡过去是有原因的。
在她身边随意地摆着宽窄长短不一的各式刀剑的未成形的坯子。一眼就能看出来都是些在捶打锻造的过程中技术不过关造成的残次品,可就算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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