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关押囚徒所用。
在景州城,几乎每个家族势力都有属于自己的牢狱,一般是用来惩治那些触发族规的弟子。
楚氏的牢狱设立在悬壶药行内,常年有精锐弟子轮换看守。
跟牢狱沾边的事情,总带着阴森可怖的味道,似乎不以血腥和残忍来渲染这种氛围,根本配不上牢狱二字。
当叶暮越过铁栅栏,沿着一道通往地下的幽邃石阶走了近一刻钟,便看到了楚氏牢狱的真实面目。
阴冷潮湿的墙壁上挂着一盏盏暗淡昏黄的火烛,能模糊看到墙壁上滋生的青苔,还有一处处早已变成暗黑色的血迹。用黝黑精钢打造的牢笼沿着一条逼仄小路朝内延伸,一眼望去,仿似直通黑暗阴间。
叶暮没有时间去体会这里的阴森气氛,他看着四周悄无声息的一切,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清晰。
他紧紧握着烛龙刀,一步步朝内走去,当抵达最后一座牢笼,脸色沉底阴沉下来。
所有的牢笼,竟然都是空的!
难道李松菊师兄不是被关押在这里?
叶暮抚摸着身旁牢笼黝黑冰冷的栅栏,看着牢笼内斑驳一地的血迹,怔然不已。
在得知圣地琅琊撤出景州城那一刹那,他便已预感到景州局势会发生巨变,所以当看到群情激愤的上万修士准备趁夜剿灭楚氏之时,他再顾不得那么多,一路奔行至此,企图在战斗爆发之前,把李松菊救出来。
但……还是晚了!
看着空荡荡的牢狱,结合一路走来悄静无人的场景,叶暮已确定,楚氏一族早已撤离逃掉!
“壮士断腕,还是胆小如鼠?”
叶暮实在想象不出,势力暴涨,行情如日中天的楚氏,有什么理由丢下偌大的基业,毅然选择撤离景州。
难道楚云庭早已猜到,今夜会有上万修士上门算账?
当叶暮走出牢狱,远处楚氏一族所在的府邸内,陡然响起一连串的惊呼声。
“他妈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楚云庭老狗早跑了!”
“咋可能,偌大楚氏怎地在一夜之间人走楼空?难道有人告密,说咱们要来灭他全家?”
“蠢货!哪用告密,楚老狗的儿子拜在圣地琅琊的长老门下,人家一走,哪能不跟楚氏交代一下?楚老狗这是见自己靠山没了,所以才仓惶撤离的。”
“那接下来咋办?难道就任由他楚氏在咱们眼皮下逃跑?”
“先别想这些,老子一肚子气,不发泄可不行,大伙一起上,先把这些房子都他妈给我拆了!”
……
夜色中,一道道人影立在半空中,璀璨的遁光,绚烂的法宝,把夜色照得一片通明。
他们是来自听雨楼等势力的上万修士,本揣着滔天怒火,气势汹汹而来,企图把偌大楚氏灭掉。却不想楚氏大宅之内早已没了人影,楚氏一族老小家眷逃了个干干净净。
惊诧、疑惑、愕然、愤怒,各种情绪在他们心头交织一起,汇聚成浓浓的不甘,然后化作凌厉无匹的攻击,悉数宣泄在楚氏各种建筑物上。
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只有彻底毁掉跟楚氏有关的一切,才能稍稍抚慰他们心头愤懑。
远远眺望着化作一片火海的楚氏府邸,叶暮径直来到悬壶药行后院,来到居住了十余年的破旧小屋之前。
然后,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黝黑戒指。
乌光一闪。
小屋骤然消失不见,宛如蒸发人间。
做完这些,叶暮头也不回,朝远处疾奔而去。
就在他离开没多久,一群修士蜂拥而至,挥起手中法宝,瞬间把偌大悬壶药行轰炸成一片废墟。
焦土冒青烟,再无昨日痕。
这个烙印叶暮诸多回忆的地方,终究不复存在。
……
雪禅夫人他们在得知楚氏一族撤离景州城后,并没有追撵出城。
楚氏之所以能走得如此干脆利落,肯定跟圣地琅琊分不开,甚至有可能是跟着琅琊三位长老一起离开的。或许正因为顾虑到此,他们在约束属下不得擅自离开景州城之后,便各自急匆匆赶回自家府邸之中。
听雨楼正厅中。
当叶暮踩着夜色走进这里时,只见到了雪禅夫人和钟祢衡二人。
雪禅夫人已换了一件深紫色大袖宫装,乌发盘髻,金簪斜坠,镶嵌金丝的华美裙裾拖曳在猩红色的地毯上,显得愈发雍容明艳。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